第一道疤来自你的刀

思索了一下，林斌选择静观其变。

他身子伏的更低了，甚至减缓呼吸的频率，防止对方也有着惊人的耳力。

突然，他感受到一股微不可查的杀机，虽然瞬间就又消失掉，但还是被他锁定住，猛然扭头向着竹内的两点钟方向看去。

那里有一棵不是很粗的树，地上有并不是很清晰的树影，正好是斜着映向竹内的方向，树冠的影子就离着竹内不到两米的距离。

林斌眯眼盯着地上的树影，就算他视力惊人，但光线并不是很足，再加上距离略远，他看不清楚树影之中有什么古怪，但他敢确定那转瞬即逝的杀机，就出现在树影之中。

嗖……

就在林斌眯眼盯着树影时，树影突然就动了，确切的说是树影之中出现了个黑影，一枚忍者的十字手里剑带着破空声，从树影之中飞出，向着竹内激射而去。

竹内原本是背对树影，在破空声响起时，他猛然闪身，险之又险的避开十字手里剑，但肩膀被划开一道伤口，飚出几朵血花，当他闪身还未站稳就跃了起来，向着树影掷出一个苦无。

苦无也带起破空声，射进了树影中，不过树影中什么也没有，苦无的劲道刚猛，整个没入泥土中。

竹内落地后就继续来回转身盯着四周，神色更加惊慌，身上的鲜血始终是在流淌。

蹲在树上的林斌自始自终没有看竹内，他刚才看的分明，十字手里剑从树影之中激射出去后，树影之中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速度飞快，无声无息的窜到三米外，藏身在一棵大树的树干后。

林斌有些心惊。

那是个忍者，身手极为敏捷，比不上全盛时期的他，但强过现在的他。

以对方的速度，就算是和他正面交手，他也得吃亏，更不要说内力明显不如他的竹内了，可那个忍者却不正面与竹内交手，只是用暗器伤竹内，这有些不合乎常理。

林斌皱眉思索了一下，眉头就不由得一挑。

那个忍者并不是不想杀竹内，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残忍的手法，是要一点点的耗死竹内。

人在紧张和运动的情况下，会使血液流淌速度加快，竹内现在明显是很紧张，而且不断的转身，怕被人在身后偷袭，身上还有数十道伤口，血液不断的流淌，这样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竹内耗死。

流失一定数量的血液后，人会出现眩晕，思维和身体反应能力都会减缓，再继续失血就会昏迷，尤其是竹内有内力，催动内力会加速血液流淌，流失的速度也就会更快，无疑是加速死亡。

嗖……

又是一枚十字手里剑向着竹内激射而去，激射的速度应该是故意控制，能伤到竹内，但不会致命，这是故意在竹内的身上增加伤口。

那道黑影依然是如鬼魅一般，从一个树影闪身到另一个树影下，不过这一次竹内没有反击，大腿被十字手里剑划出伤口后，他立刻蹲伏下去，持着苦无戒备。

林斌借助月光，能清晰的看到竹内脸色苍白，布满惊惧之色。

竹内来回转身的频率不减，但速度明显有所下降，应该是已经出现眩晕，声音有些打颤，愤怒的大叫道：“你是死士，却背叛了伊贺，父亲当然是要派人追杀你，我进入地下世界并不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我和你也没有死仇，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杀我？”

“你让石川信长四处抓小孩培养成死士，你罪该万死。”

这个声音偏中性，分不出是男是女，但声音漂浮不定，像是孤魂野鬼在说话一般，让竹内根本就判断不出说话的人在什么地方。

黑影说话的时候在移动，速度极快，像是风一般，林斌的视力远超常人，但还是有些跟不上黑影移动的速度，目光始终是慢上半拍，扑捉不到黑影，但他意外的发现自己能感应到黑影移动的位置，他眉头皱了皱后立刻闭上双眼，感应的就更清晰了。

这种感应难以形容，不是第六感，但比第六感更加敏锐，他闭上眼后明明什么也看不到，脑海中却形成模糊的地形图，就好像看到眼前的一切，可以清楚的‘看’到黑影移动的路线。

林斌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了，但以前脑中没有形成过地形图，只是很模糊的感受到周围的环境，而现在的这种感应，明显是比用耳力去判断的更清晰。

这种感觉很爽，就像是在用上帝视角俯瞰众生一般，纵然你能如同鬼魅般快速移动，但始终离不开上帝的视线，而且林斌还能预判出黑影要移动到什么位置上，这样他就有九成把握干掉黑影了。

可是在听到黑影说话的声音后，他双眼没有睁开，但眉头却是微微一皱，随后就舒展开了，嘴角也浮现一抹笑意。

“我没有。”竹内惊慌大叫，“我没有让石川信长抓小孩，是父亲给石川信长下的命令，也是父亲派我来训练基地的，让我把最优秀的孩子带回去。”

“就像是当年把我带回去一样，由他亲自训练成最优秀的忍者，给他杀人赚钱？”黑影的声音中泛起了冷冽的杀机，也不再飘忽，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

黑影穿着一身黑色忍者服，戴着头套，看不到长相，露出来的一对眼睛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