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的欢呼声好似被他屏蔽,他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娇媚的女子,目光细细的描摹着她的眉眼,就在他想要给予回应之际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段倩芸。
他猛的错开目光一脸生寒,“胡闹什么?你们瞎起什么哄?是练的不够累吗?”
训练场因为他的怒骂瞬间安静如鸡,他们似乎没想到穆何修会大动肝火,只好目光忐忑的望着他。
顾意浓见状眼眶微红,声音里带了那么一丝哭腔,“阿修你别生气,他们也只是想祝福我们而已。”
一声‘阿修’瞬间让穆何修黑了脸,源源不断的冷气从他身上冒出,那双满是戾气的眼定定的看着她,似警告似威胁。
“这个名字只有一人有资格唤我,而你没有。阿富,送她回去!”
穆何修快速下台出了训练场,余阳下的背影看似无情无义可多多少少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八子的惊讶的声音忽然传来,“他的好感度从-50到0了耶!”
“这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顾意浓脸上没有丝毫喜悦,那满目伤感以及破碎的表情深深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他们忽然觉得自家将军很过分,明明今天才成亲,不和人家拜堂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瞧着气氛差不多是顾意浓吸了吸鼻子,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落下。
“今天打扰各位了,很抱歉。”
她勉强勾唇露出一丝浅笑,可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好似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
原本就惹人怜爱的长相这下几乎是瞬间激起了所有人的保护欲,他们或多或少都对穆何修有些埋怨,以及他口中的那个女人。
顾意浓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然阴沉了下来,阿富看了看清冷的门前又看了看前面的红衣女子,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成亲本是一个女子一辈子里最大的事,可她却……
“夫人,将军他就是性格执拗了些,刚刚那些话肯定也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阿富是跟了穆何修八年的老人儿,要说他都不知道穆何修深爱段倩芸那只能说他是藏的真的深。
也是,毕竟我们的第一才女钓着的金龟婿可不只是穆何修一个人呢,还有几个有封太子希望的皇子,若不是后面她得罪了锦怡公主,也不会彻底狠下心选择穆何修了。
她怎么可能允许传出和谁的一点儿文章呢?到那时要变卦可不就不容易了吗?
“我知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今日匆忙也没让你们喝个喜酒,等那日你们有空了我再请你们去丰和楼喝酒。”
阿富权当她在说场面话,毕竟他们这群粗人和这位高贵的公主是没什么理由坐在一起的。
“那我便替各位兄弟谢过夫人了,天色已晚,夫人快些进去吧。”
顾意浓点头,踏着小步缓缓进了门。
与白天张灯结彩的将军府不同,现下的府邸已然清去了所有红绸灯笼,就连一个‘喜’字也没能留下。
偌大的府邸中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一点儿成亲的气氛。
曦芷已经在门口等了她许久,见她回来连忙跑了上去,眉眼间尽是关切。
“公主你跑哪里去了?你都不知道今天闹得多难看。”
新郎跑了,新娘也跑了,她原本还想劝着公主直接回宫的,还没过门就要受这样的气,以后指不定还会怎样呢!
“我去了军营。”
“啊?军营?不会是去找穆将军了吧?”
顾意浓浅浅一笑,盈盈水目打量着四处,“我们住哪儿?”
刚在纠结她去了军营的曦芷闻猛然回神,“是落溪阁,奴婢这就带您去。”
落溪阁算得上离穆何修院子最远的一处,就靠在一处竹林边上,后面便是将军府的大花园。
虽然偏僻但位置不错,空气也好,顾意浓很是满意。
落溪阁比起外头倒是还有几分成亲的气氛,但那都是因为她带来的侍女身上还穿着新衣涂着胭脂,要是她们不是一脸苦相那肯定更加贴合。
“奴婢给公主请安。”
见她回来年纪最小的含梅连忙跑了过来,头上挽着的双盘髻随着她的动作一颠一颠的很是可爱。
“公主你去哪儿了呀?我们可都担心死了。”
身后的几人也都浅浅应了声,其中当属绿翘最为不悦。
“公主您倒是一走了之了,可不知道我们是受了多大的气,那些宾客又是怎样的指指点点。”
顾意浓闻言抬头扫了她一眼,一个长相清秀的丫头,今日穿了一件绿色绣银菊的裙子,头上簪着同色系的花簪子,说话时慢慢的怨怼。
此人便是原着中背叛了原主和段倩芸勾搭成奸的人,也是她隐瞒了穆何修出征的消息,为段倩芸营造了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若非如此原主就会得到穆何修被围困的消息,也不至于最后得了个无情无义贪生怕死的名头。
段倩芸倒是乘着这个机会得了千般好万般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上了前线,不过就是坏了名声躲在支援的军队里,感动穆何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