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辰殿。
皇太君来回踱步,不时抬头望向宫门外,焦急等待。
后宫近日来发生的事,惹得皇太君也苦恼。
自他刚得知陆时晏有喜那日起,本应当晚就进祠堂叩谢列祖列宗。
偏生皇太君又生怕像淑君那次一样中间出了个什么意外。
万一这一进一出的,他的小帝姬又没了岂不是哭都没地哭。
于是乎,皇太君那阵子是日日来,夜夜来,再三确定陆时晏及未出世的小帝姬不会有事后,这才放下心进了祠堂。
没成想,才进去一夜,第二日就听传来消息,容君将陆贵君推下水——
皇太君忙不迭从祠堂出来,又守了陆时晏一阵子。
约莫又过了小半月,他想着近些日子后宫不算太平,便想着进祠堂为其祈福。
谁曾料到,次日平玉就传来消息,皇贵君偷用巫蛊之术,谋害皇嗣。
皇太君慌忙又出了祠堂,赶到紫辰殿。
安抚陆时晏歇息后,这不,见女帝回来,忙迎上前询问。
“偷用禁术的人当真是皇贵君?”
女帝颔首:“自皇贵君床下搜到与紫辰殿相似无几的人偶,上面写着陆贵君的生辰八字。”
“孤已将皇贵君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皇太君身影踉跄了瞬,平玉慌忙扶住。
惊了句,“竟还真是他……”在他印象中,皇贵君倒也算是知礼之人。
苗疆巫蛊,皇贵君又如何懂得。
罪证确凿的事,女帝没有过多解释,她行了一礼,“父君,孤去看看陆贵君。”
“…好。”皇太君站在殿外缓了片刻,最终长叹一声,也跟着女帝走进寝殿。
至于子母蛊一事,交由逍遥王处理,她在外四下游历见多识广,倒也清楚如何解决。
殿内。
在太医的再三检查后,得知一大一小皆无恙。
皇太君放心不下陆时晏父女俩,又在紫辰殿守了月余。
眼看着陆时晏肚子渐渐显怀,皇太君这回是真舒了口气。
回想起上次险些因连番巧合误会是列祖列宗带来不幸。
他特意挑了个好日子,再次来到祠堂。
正欲抬脚走进祠堂,猝不防听到平玉的声音。
“殿下!殿下!出事了殿下!”
“宜君殿下被陛下抓走了!”
皇太君:“……”默默看向祠堂,真是巧合?
祠堂内祁氏先祖:“……”别看!就是巧合!!
…
半个时辰前。
宜湘宫。
女帝坐于首位,宜君亲自沏茶侍奉左右。
“陛下今日能想起臣侍,真是令臣侍惶恐。”
女帝不语,宜君反倒摸出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语气好生凄惨。
“陛下定是不知晓,陛下不来的日子,臣侍这宜湘宫,整日都冷清清的。”
“臣侍一个人,实属怕的厉害。”
女帝:“…-_-||”宜湘宫上上下下加一起几十人,他也会怕?
女帝抿了口茶,微微抬眸看他,神色平静无波澜。
“孤听宜君的意思,似是宜湘宫待的不喜?”
宜君又持帕子擦了擦泪,故作坚强笑了笑,“臣侍不敢,若是陛下能日日来此,这宜湘宫内定然日日欢喜,又何来不喜一说。”
女帝不语,盯着他看了许久,忽地,好看的唇瓣勾起,漾开笑意。
宜君被她的笑迷了眼,一脸痴迷,“陛下……”
“宜君,孤发现,从始至终倒是孤小瞧了你。”她突然意味深长道。
宜君转瞬回神,手帕掩唇,轻笑应和着,“陛下这话是何意?”
“陛下待臣侍极好,从未轻视过臣侍。”不过就是从未正眼瞧过他罢了。
想着,宜君唇边笑意苦涩了些,“不过陛下今日难得来宜湘宫,莫不成是因陛下听旁人说起过臣侍?”
“说起旁人,孤倒真有几人想与你见见。”
宜君挑眉,眼底眸光微转,笑应道,“陛下这么一说,臣侍倒还真好奇的紧。”
女帝一个眼神,梅寻了然,脚下一迈,迅速走到殿外。
不稍片刻,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宜君面前。
“宜君,可认得她们。”女帝眼眸漆黑,笑容也显的淡了几分。
“自是认得,太医院的张太医,前阵子臣侍身子不适,还是她为臣侍诊的脉。”
“至于她们,不就是先前侍奉几位哥哥的宫人。”
宜君口中的几位哥哥,正是皇贵君四人,再加上紫辰殿的陆时晏,五人宫中的宫人。
宜君语气甚是无辜,“只是臣侍不解,陛下为何会让她们都到臣侍宫中来?莫非陛下是怀疑臣侍犯错了不成?”
女帝靠着椅背,神色居高临下,耐心隐隐告罄。
“张太医,你先说。”
张太医斟酌了番,低垂着头,“回陛下,淑君殿下先前假怀孕一事,正是宜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