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欣始终记挂着害她沦为如今凄惨状况的臭乞丐。
结果命人寻了多日,仍无果。
方婉欣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下人无用连个乞丐都找不到。
气的她是日日都在府上大发脾气。
府中上下,就是连条狗路过她院子,都得被抓来骂两句。
一时间,方府下人,人人自危。
…
长公主府。
“殿下,您最近脸色越发差了。”
“不然,差人去宫中,为您请个太医吧。”
绿筠话音才落,钟离棠抿唇呵斥,“不用。”
“殿……”绿筠不放心,本想说不请太医那就请个府医来看。
未曾想,话才开口,钟离棠手中的卷宗被她猛地丢出,狠狠砸在绿筠身上。
“本殿说了不用,你听不到吗!”
钟离棠眯起眼睛,陡然拔高了音量,神色猛沉。
绿筠呆滞:“…?”殿,殿下会为了这么点事…而生气?
转瞬间,她不顾疼痛,慌忙下跪,“殿下恕罪,是绿筠僭越了。”
钟离棠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情分外烦躁。
她很少对身边人发脾气,更别提因这么点小事而呵斥绿筠。
沉默两秒,钟离棠似是缓过情绪,她捏着眉心,阖眼叹道。
“本殿没事,多半是昨夜没休息好。”
“这点小事,无需差人去请太医。”
“行了,起来吧。”
“是。”
绿筠低垂着眉眼,拾起脚边卷宗,重新放上桌案。
转而规规矩矩站好,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让殿下同意太医诊脉。
钟离棠自是发现了绿筠的异样。
但她近日来,心情越发烦躁,就连平日里与人交谈,都按捺不住内心莫名升起的怒意。
钟离棠紧抿着唇,手中的文书被她攥起,逐渐浮现褶皱。
她再次拿起笔,看着桌案上未曾处理的公务,久久不曾落笔。
钟离棠眉凝纠结,就连神色间都透露出几分烦躁。
心情烦躁,好像杀人——
念头刚起,钟离棠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的大脑骤然清明了瞬。
“啪嗒!”钟离棠手中的狼毫笔猝然断裂。
绿筠:“!”请太医!必须请太医!!
“恩人!”
正想着,方才安静的书房内多了道身影。
“小乞丐。”钟离棠睨了他眼,语气冷然问,“你来做什么。”
才踏进书房的陆时晏察觉到她话中异样,正欲答话间,他表情微变。
就连唇边噙着的笑意也随之敛去,反倒凝眉快步上去。
“大胆!”
“谁准你靠近本殿!”
“退下!”
每说一句,钟离棠眉心一跳,她脑子里乱作一团,烦躁的心情在这一刻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宣泄。
钟离棠紧咬着唇,才勉强压下到嘴边的漫骂。
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紧紧攥起,手心痛意传来,试图以此带来短暂的清明。
绿筠迈步上前,本欲阻拦,反被陆时晏一招制止。
“让开。”
“除非,你想让她死!”
绿筠心下一跳,对上他怒不可遏又难掩担忧的瞳眸时,竟真相信了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乞丐。
陆时晏脚步匆匆,他顾不及尊卑伸手去抓钟离棠腰间的香囊。
钟离棠抓着桌案的手,指尖隐隐泛白。
才勉强压下想与陆时晏争抢香囊的冲动。
绿筠微惊,“是这香囊有问题?”
陆时晏没答,他沉着脸,将香囊放在鼻尖轻嗅了瞬,嗓音微沉。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他问钟离棠。
钟离棠按着眉心,神色疲倦没答话。
绿筠忙问,“陆公子,真是这香囊有问题?”
陆时晏冷嘲,“何止有问题!”
送香囊这人,分明是想要钟离棠的命!
一想到此,陆时晏眸底一片冷然,攥紧了手中的香囊。
他道,“这是落幻香。”
“剂量不大,不难看出下毒者谨慎小心的性子。”
“平日偶尔接触倒是无妨,有助于缓解疲劳,刺激大脑清明。”
“但若长时间接触,会使得脾性越发暴躁。”
“时间久了,更会令人出现幻觉与错觉,最后足以因情绪郁结而亡。”
晋时,便是想查,也查不出半点线索。
钟离棠:“!”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最初两日,她夜夜处理公务至深夜,香囊不时散发的香味,确实会令她疲倦一扫而空。
她只当是钟离嫣新寻来的香料,并未放在心上。
以往,钟离嫣也曾为她寻过类似香料。
又隔了几日,钟离棠隐隐察觉不对,她的情绪逐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