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哲轩絮絮叨叨,不依不饶道。
“还有那京都府尹,好生过分!”
“分明是赵宝成带人欺辱我,结果那府尹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命人抓我。”
“若非谢凡及时亮出宣王府令牌,怕是爹您这会想见孩儿都得去大牢里才能见着……”
宣王夫:“!”
他儿子金枝玉叶,身份矜贵,哪里去得了大牢那种肮脏的地方。
当即,宣王夫气急拍案而起,恨骂道,“京都府尹她好大的胆子!宣王府的嫡公子她也敢抓!简直放肆!”
谢哲轩乘胜追击狂点头,在宣王夫面前翻起京都府尹的旧账。
“可不是嘛爹,前些天你与娘亲尚未回京,儿子跟赵宝成在帝姬府前起争执时,这京都府尹也是如此,问都不问,就命人冲上来抓我。”
说着,谢哲轩还特意拉开袖子,“爹你看啊爹,还有这伤也是今天被府尹害的。”
宣王夫一瞧,顿时心疼坏了。
“这挨千刀的,你娘平时都舍不得打你……”
“你也是,在外受了委屈,怎么也不早点跟爹说。”
“疼不疼?”
谢哲轩眼睛一转,嘴一瘪,哭嚎着,“疼,爹,好疼!”
宣王夫连连哄着,“好好好爹给吹吹,吹吹不疼。”
说是伤,到头来也不过就是几道红印,连皮都没破。
一点小伤,也值得宣王夫小题大做,就差命人去请府医。
“爹,儿子好疼,都怪府尹,你快去给她点教训瞧瞧!”
谢哲轩晃着宣王夫的胳膊,试图唆使宣王夫去给他‘报仇雪恨’。
宣王夫本欲等宣王回府,毕竟此事还是由宣王出面处理较为合适。
但被谢哲轩缠的没办法,再加上宣王也不知几时回府。
宣王夫一咬牙,索性自个带着人气冲冲去找京都府尹算账。
等宣王忙完回府,没见到宣王夫的身影,她问了句,才得知父子二人去找京都府尹兴师问罪去了。
宣王:“??”找府尹兴师问罪??
“胡闹!”
宣王大怒,“谢哲轩年龄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他一个王夫也跟着胡闹!”
“京都府尹是什么身份,一个两个的,是生怕本王在这位上做的太舒坦不成!”
下人老老实实低垂头,不敢答话。
“王夫和公子,离府多久?”
下人小心道:“回王爷,约莫半个时辰。”
“碰!”宣王猛地起身摔了杯盏,面色一沉,呵道:“备马!”
哪料,还未踏出府邸,庆安帝身侧的亲信先一步赶来。
人未至声先至,口中高喊。
“慢!”
“且慢!宣王殿下!”
“宣王殿下!陛下有请!”
宣王心底咯噔一声,多半猜想到今日之事,不像平日那般,怕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她迎了上去,说了两句客套话,旁观敲侧了番,心下有了几分思量。
得知此事竟被京都府尹闹到庆安帝面前,宣王暗地骂了句宣王夫‘废物’,内心烦躁更甚。
也因此事,打心底对父子二人升起一丝不耐。
若不是他俩不顾后果,一意孤行,她又何须要走今日这一遭。
再多的不满皆被她掩去,她理了理衣服,面上不显,跟着来人一并进宫面圣。
一路上,都在盘算着,今日之事该如何破解。
…
帝姬府。
“哦?”
“谢哲轩与人当街斗殴,被府尹拦下…?”
冬青:“回殿下,听说谢哲轩将赵家小公子赵宝成打的不轻,恐是十天半月连下床都难。”
凤云倾冷嗤一声,“都把人打到连床都下不了,这宣王夫也有脸跑去府尹面前兴师问罪。”
“也难怪京都府尹不认,硬生生陪他闹到母皇面前。”
冬青也跟着笑,“都府尹一向清正廉明,宣王夫为了谢哲轩,跑去找她闹个不停,”
“却不知那府尹是个倔性子,没做过的事说什么也不认,宁愿带着宣王夫将此事捅到陛下面前,也绝不认错。”
凤云倾停下动作,抬首看去,饶有兴趣问,“宣王此刻可曾进宫?”
冬青:“宣王一刻钟前刚进宫。”
凤云倾嗤笑一声,念了句,“他们俩二人倒还真是宣王的好王夫和儿子。”
“惹恼了府尹,今日之事,宣王怕是没那么容易收场。”
凤云倾沉吟两秒,“托人将消息递给嘉宁郡主,孤难得将落井下石的机会送到她的手里,她可千万别让孤失望。”
冬青应了句‘是’,领命安排去了。
都说嘉宁郡主喜欢赵宝成,这件事,她倒听人提起过。
再加上嘉宁也与谢哲轩一向不对盘,难得一出好戏开场,总要添点彩头才是。
…
凤云倾公务处理一半,习惯性抬眼看向陆时晏,注意到他盯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