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陆家来人,声称得知他要嫁给帝姬,怕他紧张又不知规矩,特意派个体己人来教他。
想着是陆家人,他便应允了下来,谁曾想来的人是他陆子风。
早知是他来,此事他必然拒绝。
这话一出,萧景辰更感到奇怪,“他是陆家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陆时晏自顾自剥着瓜子,连看都懒得看一下来人。
一开口,语气难掩厌恶,“跳梁小丑罢了,无需理会。”
萧景辰闻此,识趣没有多问,余光再次瞥过,却见方才还离凉亭只余下一小段距离的陆子风,这会竟又折了方向,朝着路过的下人走去。
萧景辰:“?”他纳了闷,指着陆子风,没忍住问,“他这是在做什么?”
陆时晏扫了眼,冷嗤一声,他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瓜子,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颇有几分无奈道。
“景辰,看来今日只好就到这了。”
这几日在府上,陆子风没少借着他的名头对下人颐指气使。
念及都是陆家人,不好将此事闹得太难看,索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今日,这陆子风似是越发无法无天。
萧景辰:“陆公子即是有事,那景辰也不便叨扰,改日有空,再来拜访。”
陆时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忘又宽慰了句,“回府之后,莫要忘了调整心态,保持好心情。”
“只要遵着太医医嘱,孩子一事,无需太过担忧。”
萧景辰轻笑了声,满口应下。
他领着下人快步走出凉亭,路过陆子风时,目不斜视,连道多余的目光也没分给他。
看到萧景辰,正欲借此同他攀关系的陆子风:“!”
刚扬起笑的脸顿时沉下,仗着萧景辰看不到,他在背后低骂了句。
“你来做什么。”
突兀的声音响起,陆子风面色僵了一瞬。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讨好的笑,“时晏表哥,这日子过的可真快,一眨眼连时晏表哥都要嫁人了。”
陆子风对他的问话避而不答,末了还不忘扬了扬手中的物件,冲下人道,“看到没,本公子都说了,帝姬府未来驸马是我表哥,本公子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边的红灯笼不好看,拆了拆了,还有那边的红绸也拆了……”
“还有那边,好端端的摆那么多发财树做什么,全都扔了。”
帝姬府的下人:“?”那发财树可是陆公子亲自种下的。
陆时晏:“!”挡他发财?
说了半天,陆子风也没等到他们有所动作,他气急喝道,“喂!本公子跟你们说话呢,你们装什么聋子!”
“再不赶紧动手,小心我让表哥给你们点教训瞧瞧!”
帝姬府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首的人手中还提着红绸,问:“陆公子,这些还按照先前说的那般装饰吗?”
陆时晏微微颔首,“各自散去忙吧,往后,他所说的,无需理会。”
下人舒了口气,领命离开,各自忙碌去了。
被落了面子的陆子风人都要气疯了,“时晏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就是瞧见他们的布置不够细心,好心提了两句意见,你让他们依我所说照办便是,何须这般落了我的面子。”
陆时晏拧着眉,语气嫌恶,“陆子风,是我大婚还是你大婚,轮的到你在我这儿指手画脚!”
“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再有下次……”他半眯着眼,眼神犹如利刃般锐利,“我能让你进帝姬府,也能让你爬着出去。”
陆子风:“!”他心下一颤,心底陡然添了慌乱。
他怯怯吞咽了下,不敢再揪着此事不放,面上再一次扬起谄媚的笑,“时晏表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刚也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既然时晏表哥不喜欢,我不说了便是。”
陆子风也不恼,他眸子一转,索性岔开话题,上前一步关系亲昵道。
“时晏表哥,说起来,你都许久没回陆府,这临近婚期,你总不好不回陆府,直接从帝姬府出嫁不是?”
陆时晏睨了他眼,脚下退了半步同他拉开距离,嗓音冷然,“有何不可。”
“我想从哪嫁,用的着你插手过问?”
陆子风脸色一僵,“时晏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时晏面露嫌恶,“帝姬府该怎么做他们知晓,无需你过问。”
“还有事吗,没事回吧。”
陆子风:“!”有!他当然有!
他连帝姬的面都没见着,才不要回去!
“时晏表哥……”
眼看着陆时晏掠过他,接过下人递来的鱼食,他坐在池塘边,悠哉哉喂着鱼,浑然一副没将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陆子风暗暗咬牙,表情变得阴狠起来。
该死的陆时晏,从小到大,他真是一点也不让人喜欢。
陆子风目光偏移,盯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