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骤然从闻府医口中听到‘有喜’二字后,神色大喜,也不再追究裴云绵娶夫的消息到底是谁放出的。
只顾着接连数日催促闻府医,命她赶紧寻个借口,也好日日都能名正言顺去云醉轩为陆时晏诊脉。
虽说裴相最初本意是打算给不争气的弟弟娶位新妻主。
但这,咳,过程中意外出了点小变故,使得她给弟弟定下的新妻主最后成了绵绵的新夫郎。
虽是闹出此番乌龙,但好歹绵绵娶夫成亲,也算是了却她一桩心事。
至于她那不争气的弟弟,还是让他跟弟妹过一辈子吧。
裴相心底一琢磨,顿时明白何事最要紧,以至于闻府医近些天听的最多一句就是,“怎样,是喜脉吗?”
闻府医:“……”都说了月份小脉象浅,这这这,这其中指不定还会有别的变数,她哪敢随意许诺。
有时候被问急了,闻府医忍不住大着胆子想,要不然她扯个谎骗骗裴相得了(假的)。
裴相等了几日,闻府医也不敢给个准话,急的她连近日处理公务都没能专心。
比裴父和裴云绵,还要操心陆时晏此番到底是怀了还是没怀。
又一日下朝回府,裴相正琢磨着明日要不要进宫请个太医,路上碰巧遇到南平侯家的嫡小姐楚语诗。
因两家府邸离得也不算远,二人相遇后,索性一并回府。
马车内,楚语诗本想借此机会,在裴相面前给自家弟弟多说说好话,试图让弟弟与裴府结姻,却不想,竟意外得知,裴云绵新娶的夫郎疑似有喜。
楚语诗:“?”谁?就那个冲喜赘妻?
有喜?
啊?这消息未免太过胡闹,女子如何又能怀孕!
楚语诗不敢相信,当即喊道,“怀宇,速去太医院请赵院使!”
马车外,被长姐喊来,被迫隐瞒身份充当马夫的林澈:“……”
他私以为这太医请不请倒也无所谓,反正他晏哥出马,一个顶俩,这崽铁定是有了。
但长姐有言,他自是不得不从,无奈应声,苦哈哈的入宫请太医去了。
…
裴府。
赵院使一路上紧赶慢赶,半点也不敢歇息,踏入府邸,更是被人催促。
顶着裴府一众人的压力,赵院使露出职业假笑,颤巍巍收回手。
冲裴相几人拱手作揖后,先看看裴相,又看看裴云绵,面色稍显犹豫。
裴父抱着牌位,步子往前一迈,颇为豪迈道,“赵太医,你但说无妨。”
赵太医:“……”嘴角微抽,被吓得一哆嗦,脚下步子也跟着下意识退了半步。
内心小人欲哭无泪,呜呜呜能别抱着牌位跟人说话吗,虽然是大白天,也怪吓人的。
意识到什么,她手抵着唇,干咳一声,向裴相答。
“恭喜相爷,您府上这位郎君,确是有喜……”
“好!好好!”一听此话,裴相大喜,激动到拍手连道三声“好”,眼底氤氲抹水色,状似不经意抬手擦拭过湿润的眼,她握着赵太医的手隐隐都在打颤。
满腔激动又寻不到地儿能同人分享,裴相干脆赶在裴云绵前头,大手一挥,道。
“咱们裴府也是许久未曾添喜事,也该借此机会热闹热闹。”
“临霜,你去账房支点银子来,裴府上下,赏!都赏!”
话被抢先的裴云绵:“……”幽怨看向裴相,姨妈说的,似乎都是她的词。
她的夫郎有喜,要赏也是她来赏。
陆时晏:“……”裴府没喜事,裴府不热闹?
外面消息都传疯了,谁不知道最近几个月,裴府内又是冲喜娶赘妻,又是赘妻变夫郎的,多‘热闹’啊。
林澈没挤进去,在角落靠着墙,听到赵太医的话毫不意外。
嘴里嘀咕着,“都说了有晏哥在,揣个崽还不是轻轻松松。”
不说别的,就裴云绵天天夜里缠着晏哥指不定玩的不知有多花,就这刺激程度,嘿嘿晏哥不怀才怪。
林澈嘀咕完,下意识抬头看向陆时晏。
察觉到他的目光,陆时晏也不吝啬,薄唇微勾,笑的意味深长。
陆时晏暗暗咬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开口,心下低骂两句,狗东西,说谁私下玩的花!
被看穿的林澈:“……”迅速收回目光,摸摸鼻子,心虚。
楚诗语顾忌身份,没有主动靠近也在旁站着,余光瞥见倒霉弟弟站在角落,误以为这小子被伤透了心,上前劝道。
“不管你曾经如何喜欢裴云绵,但裴云绵现已娶夫,其夫郎也已有喜,怀宇,以后莫要再不懂事。”
楚诗语:“你年龄也大了,也该择一妻主成婚……”
越说,楚诗语越是觉得有理,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