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璃王府离开,陈太医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虚汗。
看着府外漆黑的道路,面露犹豫。
问,“明梦,莫不成,就,就没个马车……载我一程?”这大晚上的,难道她要走着回宫吗。
明梦答的认真:“马车太慢,陈太医莫要嫌弃,还是容我送您回去。”
毕竟这人又不是她光明正大从太医院请来的。
这回去,自是也得偷摸的qaq
陈太医:“?”怎么送?
明梦拱手歉意道:“陈太医,得罪了。”
陈太医还没来及问,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起。
陈太医瞪大眼:“??”又飞?又飞!!
“啊——”
惨叫声刚响起,大抵是怕被人发现,明梦熟练且迅速点了陈太医的哑穴,轻松躲开宫内守卫,将人送回太医院。
一路上只觉得生死仅在一瞬间的陈太医:“……”从没觉得太医院的空气这么好!
明梦贴心将人送回房,临走还不忘解了她的哑穴,道了句‘抱歉’,身影一闪,转而消失不见。
见人走了,陈太医才恍惚坐起身,缓了好一会儿,重新躺下准备睡下之际,紧闭的房门猝不防被人大力拍响。
“陈太医!陈太医!”
“皇贵君有请——”
刚躺下的陈太医:“……”好想死——
…
翌日。
景璃王府。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时晏眼睫微颤,还想装睡的他直接被黎洛笙点破。
“即是醒了,便莫要耽搁,宫里传来消息,父妃要见你。”
陆时晏犹豫两秒,装作才醒来的模样,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她,可怜兮兮喊。
“恩人。”
陆时晏苍白的唇角微抿,没话硬聊的他,停了一瞬才颤巍巍问,“有吃的吗。”
黎洛笙瞥了他眼,语气意味不明道,“你这人鱼也真是有趣。”
“昨儿还在本王剑下寻死觅活,今早醒来第一句,反倒是要找吃的。”
“怎么,你这是想临死也要当条饱死鱼?”
陆时晏:“……”胡言乱语!他什么时候寻死觅活了tat
不过反驳之前,他想他还是要先填饱肚子,黎洛笙离他近,陆时晏干脆扯着她的衣角,泛红的眼角祈求般看向她,“恩人,饿……”
“叫什么。”黎洛笙突然问。
陆时晏眨眨眼,神色一顿,下意识答。
“…陆时晏。”秉持着‘礼尚往来’,他也跟着问,“不知恩人名讳能否告知…?”
“他日,若是恩人有所求,时晏也好百倍相报。”
黎洛笙不答反问,反倒道起往事,“古籍记载,人鱼一族定居于北海,曾以歌声引诱过往商船,却从未听人提起,人鱼也会上岸之说。”
她问,“你既是人鱼,不在北海待着,又怎么出现在后山。”
后山虽有一泉,不缺水源,但依照古籍所言,却并非是人鱼所适宜居住之处。
黎洛笙突然靠近,白皙纤细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端详好一会儿,唇角弯了弯,意味不明道,“短命鱼,你此番出现,又费尽心机向我求救,究竟是何居心。”
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烫的陆时晏耳垂泛红,不禁抖了抖,“我……”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小幅度吞咽了下,音调染颤,哭唧唧道,“…我在海上迷了路,被附近的渔民抓到,趁夜才侥幸逃出。”
“后山,是我逃命期间,胡乱跑去……”
“若非有恩人及时搭救,我……”想起当初的惊险,陆时晏攥紧被角,止不住发抖。
心里却在想,他这波卖惨应是挑不出漏洞吧。
黎洛笙哑然,一条鱼,说他在海上迷了路?
她本想继续追问,可当看向脸色惨白的他,话至嘴边硬是变了个弯。
于心不忍应做何解释,黎洛笙在这一刻彻底懂得。
轻叹一声,罢了。
“…明灯,传膳。”
…
马车悠悠驶离景璃王府,朝着盛京那座繁华又惹人艳羡的皇城驶去。
下了马车,黎洛笙牵起他的手,不放心叮嘱,“宫里规矩多,莫要乱跑,跟紧本王。”
陆时晏咬着唇,低眸看向牵着的手,眸底荡起一层波澜。
“好。”他依言应声,紧跟着黎洛笙。
“父妃。”
踏入寝宫,黎洛笙只来及喊了一声,皇贵君听到动静,直勾勾看向她身侧的男子,眼底闪过抹惊艳,一脸惊喜。
有了!真有了!
不枉他整日在观音庙前长跪不起,可算是求得笙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