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府试试?
大抵是黎洛笙真将皇贵君的提议听了进去,再看向陆时晏,眸光闪了闪,唇角溢出一抹浅笑。
陆时晏迎上她的目光,端着茶杯的手微颤。
坏了,又一个算计人鱼肉的。
见黎洛笙的手随意搭在桌角,陆时晏跟着多看两秒。
借着皇贵君的视野盲区,隐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微微蜷缩,大着胆勾起她的手指。
再望向她时,漆黑的眼眸盛满水雾,眸底倒映着她的身影,可怜兮兮的摇摇头。
瘪嘴委屈,不行!
都不许再算计人鱼肉!!
不就是生崽吗,他有办法——
黎洛笙扫了他一眼,眸底浮现几分兴味,眸子一转,索性手抵着唇,假意轻咳一声,答道。
“父妃,莫要听信外界谣传,儿臣连人鱼都不曾见过,又如何会捡条人鱼回府。”
末了,黎洛笙还不忘在父亲面前补句讨好话,“儿臣若真捡到人鱼,这等稀罕物,儿臣早早就该带着他进宫来见您,又怎会等到父妃主动询问儿臣。”
听此,皇贵君明显流露出失望,倒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皇贵君轻叹一声,低喃道,“也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鱼,这种荒唐事也就仅存在于传说……”
“是本君急了。”笙笙府上久久不曾传出动静,且不说朝臣借此弹劾的奏章堆积如山,就连民间四起的流言蜚语也是越传越离谱。
黎洛笙见不得父亲失落,顿了顿,出言道,“此事儿臣心里有数,父妃无须忧心。”
她私下也曾找太医看过,子嗣一事,强求不来。
她对其做不得保证,也只能寻个由头安慰皇贵君。
却不想,黎洛笙这话一出,顿时挨了皇贵君的瞪眼。
“什么叫本君无须忧心,你若是能像贤王那般令本君省心,又何须本君为你整日操心。”
他这个女儿哪哪都好,独独子嗣一事,属实令他费心。
知晓黎洛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皇贵君缓下语气,试图同她打感情牌。
“笙笙,你都二十五了,别人像你这个年龄,孩子都早早上了学堂。”
“再看看你,府上男妾不少,就是没人能传出个动静。”
大抵是说到兴起,皇贵君擦了擦眼角硬挤出来的泪,叹道,“我这年纪也大了,今儿早起来,瞧见头发都白了两根,也不知还能不能等到你娶夫生子。”
黎洛笙:“……”她掠过这话,神色不变,不卑不亢道,“儿臣府上男妾不少,父妃若是喜欢,大可传他们入宫,命其一并唤您声父妃。”
皇贵君:“……”他是这个意思吗!
景璃王府的后院人再多又怎样,归根究底也皆是妾。
他想看的,分明是她娶王夫!
正夫与妾又怎能相提并论。
皇贵君想起什么,本欲反驳黎洛笙的他,脸色却是倏然沉了下来,眉心微蹙,透露出些许不满,颇为恨铁不成钢道。
“少在本君这耍嘴皮子,笙笙你也是!”
“府上那群男妾没人有动静,你就不知让他们传个假的动静出来吗。”
但凡景璃王府的那群男妾里头,有个能传出喜讯的,且不论真假,也好过不被外界说成不行。
至于‘那胎’究竟是真是假也无妨,命人算着日子,再故作流产不就行了。
如此一来,只要笙笙府上能传出喜讯,也好过被旁人私下议论。
皇贵军:“等得空,你真该去茶馆酒楼亲自听听,事关于你,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
黎洛笙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传便传了,管他作甚。”
“谣言罢了,他们还说儿臣捡了条人鱼,不也是假。”
皇贵君话语一噎,“这不一样。”他想反驳,又找不到由头。
今日传黎洛笙入宫,本来只是想询问人鱼一事,刚被黎洛笙这么一搭话,他也跟着多说了几句。
临走,皇贵君指着陆时晏突然道,“陆公子是你带回府的,你若是喜欢,本君也不多过问他的身份,大可娶为侧夫。”至于正夫,他自有人选。
后半句,皇贵君担心说出来会惹得黎洛笙不满,索性咽了回去。
皇贵君这么一说,还真惹得黎洛笙垂眸沉思。
父妃说的倒也没错,他若想在府上继续待着,的确是差个身份。
但侧夫一称,单是听着,莫名惹得她不喜。
黎洛笙抿唇并未答应,只是岔开话题回了句,“儿臣记起府上还有些事尚未处理,若无他事,父妃,儿臣告退。”
话落,根本不给皇贵君阻拦的机会,牵着陆时晏快步离开。
皇贵君:“?!”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皇贵君打心底升起抹不祥的预感,“难道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