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朱允熥就在山崖上盯着巴鲁。
一边观战,朱允熥还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们看我发明的‘刀马弹’威力如何?刚才那第一发,不过就是一匹战马,便结果了六七个鞑子,哈哈哈……”
皇帝跟大家一起开玩笑,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朱允熥的这种方法,还真是省钱省力又省事儿。
虽然用刀剑火枪杀敌很痛快,但箭矢其实要四五十文钱。
一壶箭三十支,价格就一千二百文钱了。
火药火枪的价格就更贵了,而且打出去还不能回收。
现在用缴获的战马去攻击鞑子,还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都愣着干什么?”朱允熥笑着说道:“去去去,再去准备一些石头,待会砸死这帮龟孙……回头还要打大仗恶仗,都给我省着点,别给老子败家。”
朱允熥低头看了看下面的峡谷,只见随着战马的狂奔,雪亮的刀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出现,急得巴鲁发疯似的大喊起来:“放箭,放箭,快放箭射死它!”
人喊马嘶中,哪有几个人听得到巴鲁的叫声?
更何况那些战马身上披了马甲,羽箭射过去其实效果并不太强。
而站在队伍前方的
巴鲁,躲过了两次战马的冲击,眼看第三匹疯马越来越近,自己前面的鞑靼人却已经全都死伤倒地了。
情急之下,巴鲁干脆跳下马,手脚并用爬到了路边的山壁上。
巴鲁的耳边听到一阵钢刀切开肉体的声音。
绑着钢刀的疯马在人群中淌开一条血路,然后重重被地上的尸体绊倒,这才轰然倒地。
山道上哀鸿遍野,死伤的鞑靼骑兵有七八十人,有的人被战马尸体压在下面挣扎求生,有的被钢刀砍伤,痛苦捂着伤口匍匐在地上爬行。
还有一名鞑靼士兵被疯马身上的弯刀割了一刀,腹部破了个大口子。
那名鞑靼人坐在路边,捧着脏器哇哇大哭。
此起彼伏的哭喊声,让山道变得像是地狱一般。
但更多的鞑靼人终究还是死了。
巴鲁趴在山壁上,只见山道上躺满了人马尸体和伤者。
千夫长巴鲁欲哭无泪。
这一路追来,他手下的一千人接连折损。
更可恶的是,他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死伤了一百三十多人。
超过十分之一的战损,在战争中已经很影响士气了。
剩下鞑靼骑兵挤在山道上惶惶不可终日。
惊魂稍定的鞑靼骑兵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山顶上一块块
石头砸了下来。
这次落下来的不是千斤巨石,而是一块块磨盘大小的石块。
其中也有一些脑袋大的石块。
但不管是千斤巨石,还是十斤重的石块,从十丈高的山崖上丢下来,那都是致命的。
一些比较机灵的鞑靼骑兵学着巴鲁的样子,跳下马躲在峡谷左右两侧。
这种地方一般有树木遮挡,或者有一个向内弯曲的弧度,勉强是能够藏身的。
鞑靼骑兵眼神惊慌的看着那些还不及躲避的受伤同伴。
石块砸下来,造成的伤害非常恐怖。
那些伤员被砸得头破血流,很快就没了气息,只剩下一地血肉模糊的尸体。
幸存鞑靼骑兵还有七百多人,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巴鲁,希望千夫长能下达撤退的命令。
反正不管怎么说,鞑靼士兵们衷心希望赶紧离开这片峡谷再说。
然而让人无语的是,巴鲁杀气腾腾的发布了一个让士兵们感到绝望的命令:“草原勇士们,跟我冲!冲出这个鬼地方才有活路啊!”
鞑靼的军法严酷,士兵们只好无奈的怒吼一声,他们或者骑着马,或者徒步冲锋,拼命的朝峡谷另一头跑去。
其实这条峡谷并不算长,跑动起来之后,上面的石头反倒不容易打中
鞑靼骑兵了。
先前峡谷里肝脑涂地的恐怖场景,逼得那些鞑靼人拼命的跑。
大约一里长的峡谷转眼就看到了尽头。
在峡谷出口的地方,陈校尉带着手下的士兵严阵以待。
看着那个手持大刀的健壮身影,一名死里逃生的斥候惊呼道:“巴鲁大人,就是他杀了阿措!”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急于报仇的巴鲁双目通红,他死死瞪着伫立于谷口的陈校尉,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不过巴鲁已经不敢有丝毫鲁莽了。
这些中原人从头到尾都是阴险毒辣,自己已经损失了不少人,现在手下只有最后六百多残兵了。
站在人群中,巴鲁高高举起弯刀怒吼:“草原的勇士们,冲啊,杀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在峡谷里的鞑子跟着叫喊起来,哗啦啦一拥而上。
事实上,不冲也不行啊,山顶上还是零零星星的砸石头呢。
站在那儿被石头砸死,还不如冲上去跟明军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