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文帝思考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沈正道便继续说了下去。
“或许您不知道……在我尚且年幼时,曾偷偷流出府门参加灯会。”
“那夜灯火阑珊,但我的目光却被桥上那风光齐月一身白衣的小少年所吸引。”
“心头的狂跳令我不知所措,后来在宫中见到时更是复杂万千。”
“令我一见钟情的人,不仅仅是男子,居然还是当朝太子。”
说到这里,沈正道停顿了一下,语气中似乎是流露出些许懊恼。
“我哪里敢让我爹知道这些心思,更是想要逃避这段完全不可能的感情。”
“我日日流连于花街柳巷之中,妄想洗刷掉心中的那抹影子。”
“后来才发现,是我太天真了。”
“无论是见过怎样形形色色的女子,我都觉得食之无味,瞧遍了整个京城的姑娘,也再也没人能给我那种心头一颤的感觉。”
“陛下您可知道,这几日我一点点能够接近您时,心中有多开心吗?”
沈正道一边说着,一边牵起夏文帝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她感受着那疯狂跳动的心脏。
语言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让夏文帝一时间慌了神,手
在抚上沈正道胸膛的瞬间,更是犹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往日里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皇帝,此时却也是面色羞红,目光四处游走不知该望向哪里。
从小到大……哪里有人对她说过此般直白真挚的话语?
尤其是当夏文帝听到沈正道竟然自幼便心悦于自己,还因此一蹶不振混迹于花街柳巷时,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复杂。
原来沈正道这么多年的纨绔之名,居然也有自己的缘故在其中。
“够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有什么事情朕会再叫你的。”
感受到沈正道逐渐逼近的气息,夏文帝只觉得一阵心悸。
她咬了咬牙挥手将沈正道推开,自己则是如同落荒而逃的转身离去。
今天所接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需要……好好缓一缓。
看着夏文帝气息紊乱俨然已经破了大方防的样子,沈正道顿时咧嘴一笑。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
只要自己拿捏好这手分寸,今后还不是能在宫中过的滋滋润润的?
沈正道哼着小曲晃悠着走出御书房,上马车之前还不忘跟守在门口的掌印太监打了个招呼。
看
到沈正道心情如此之好的样子,掌印太监的嘴角不禁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也不知道这世子爷最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没被责罚,甚至隐隐约约有几分要成为陛下面前红人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就得思量一番今后的态度了。
不得不说,这皇宫中的人精可不仅仅是只有掌印太监一个。
虽然沈正道前来御书房的事情很少有人知晓,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就是只怕等夏文帝欣赏沈正道的消息传出去,坤宁宫那位又得是一番大发雷霆了。
“车夫,到前面的福满酒楼停一下。”
沈正道掀开车帘,望着不远处那熟悉的酒楼微微颔首高声跟马车夫交代道。
从皇宫回定北王府的距离虽然不远,但这短短的距离中居然还能有酒楼开着便已经是足以令人好奇的事情。
毕竟……谁家好人的酒楼能开在皇宫门口啊。
要说这酒楼东家背后没点靠山,沈正道是半分都不信的。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去瞧瞧福满酒楼今儿个还有没有神仙醉剩下才是。
作为京城
中一顶一的纨绔子弟,沈正道所熟悉的当然不仅仅只有那些花街柳巷之地像是这样的酒楼茶馆,他也是张口便来。
放眼整个京城中,要说酒酿做的最好的无疑就是这家福满酒楼了。
沈正道先前也尝过一次,这里的酒水毫无疑问的都是过于寡淡。
但偏偏也就只有福满酒楼酿制的神仙醉,勉为其难的能称之为白酒。
沈正道可懒得去做什么自己酿酒的事情,堂堂世子爷,哪有洗手做羹汤的道理,还是拿着福满酒楼的神仙酿暂且顶上一顶吧。
然而沈正道前脚刚刚走入福满酒楼,后脚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世子爷。”
“我们大东家想要见您一面。”
“不知能否前去楼上包厢一叙?”
见那掌柜的恭恭敬敬的走过来,朝着沈正道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大东家?
见自己一面?
自己有什么好见的?
“不见,少给本世子找麻烦。”
“本世子今儿过来仅仅只是买酒的,把你们的神仙醉给我拿上几坛,别啰嗦。”
沈正道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一屁股坐在大堂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