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打发走了费朗兹,至于能不能想明白,就全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不能怪自己不讲亲戚情分,若是按照普通人来算,费朗兹犯的错早就被弄死八百次了。
也就是亲戚,才给他一个背锅的机会。
换了一条命不说,做的好了依旧是富贵不断。
回到救助会,这里倒是没什么变化,没有因为秦的身份就特殊化了。
就连办公的桌子,也是从其他教室顺过来的,秦一屁股坐下去,椅子腿还不平。
他掏出费朗兹上供的一万金券,递给克莱尔:“这算是我表哥赞助的。”
克莱尔知道了秦的身份之后,纠结了几天,就决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皇家尊贵,怎么选妻的她不知道。
但是自己就是自己,若是因为不够谦恭,早就该把自己排除了。
反倒是骤然改变态度,容易惹人看轻。
所以她态度没什么改变,就当秦是一个普通人相处。
当然,这个普通人总是能够做出一些意外之举。
比如说这些金币。
“认识你之前,我一共都没有筹到这么多金币,这就是社会财富分配的不均。”克莱尔收下金券,她可不是批判秦一家子占有太多:“贫富差距过大,容易引发混乱,陛下已经意识到了,所以一直在抑制这种趋势,这也是救助会存在的意义之一。
救人,救国,也是救自己。”
纯粹的学术家庭成长起来的克莱尔,并不是一味的怜悯贫民。
救助行动更像是理想和抱负的表达形式。
秦总是能够看到一个新的学姐,从不同的角度,智慧迷人。
“所以,我们应该继续壮大救助会,等你成为我的妻子之后,营造一个亲民、爱民的形象,即是救助生命,也是平复怨气,如果加大宣传,还能将贫富差距过大的怨气引导到替罪羊身上,是吗?”秦开始从帝国的主人角度思考。
虽然慈善代入了功利色彩让人不适作呕,但这就是现实。
冠冕堂皇的背后,可能是物欲横流。
光辉圣洁的背后,也可能是黑暗。
克莱尔笑了,她上前一步,低声在秦耳边说:“不,这只是一个可能。
人不能不知道黑暗,但是不能心怀黑暗。
我要做的,只是救助生命,仅此而已。
明了功利,只是保护自己。”
一个人想什么,外人永远无法知道,但是她做什么,大家都能看见。
所以,纠结这一点没有意义。
克莱尔自己清楚,自己只是单纯的怜悯,所谓的功利是理智的思考,是智慧的结晶。
实际上,她所作所为,没有一丝虚假,又如何敢说她是功利的。
秦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突然明白了。
他抓起克莱尔的手,真诚的说:“学姐,可惜你没有生在我家,怪不得父亲同意我跟你交往。”
克莱尔狠狠的扭动他的皮肉,恶狠狠的说:“我生在你家,叫你弟弟吗?”
秦龇牙咧嘴,这才是学姐的真面目,真实可爱。
不过很快,他就更惊恐了。
因为克莱尔对他说:“准备准备,跟我回家见见我父母。”
“啊!?”秦猝不及防,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准备。
“你不愿意?”克莱尔眉头一皱,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秦浑身肌肉一紧,赶紧摇头自救:“不不不,我非常愿意,只是第一次上门,感觉有些紧张罢了。”
而且两人恋爱,秦可是没有公开身份的。
在这种消息流通不畅的时代,强势的中央政府想要封锁消息,实在太简单了。
一想到自己会以女婿的身份上门,秦就感觉头皮发麻。
克莱尔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提议道:“我没跟父母说过你的身份,你要是害怕我可以提前跟他们说一声。”
毛脚女婿上门和储君女婿上门,态度肯定不一样,到时候就不怕有人给自己难堪了。
好在面对这个必死的问题,秦表现完美。
“不用,我会让你父母认可我的。
就是我担心你父亲认出我来,我俩是远远见过面的。”
克莱尔很满意他的回答,她更希望自己丈夫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得到父母认可的,而不是靠身份强行取得认可的。
当然,要是实在不行,她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自己认准了,大不了亮出身份,父母你不认也得认,要么站着认,要么跪着认。
至于秦的担心,克莱尔觉得不是问题:“你放心,就我父亲那个官,说起来是个人物,每次大朝会离陛下远着呢,他眼神不好,看都看不清,再说你俩又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认不出来的。”
这个问题,克莱尔早就确认过了。
别看史密斯司长吹的厉害,实际上除了有数的单独接见,他近距离见到皇帝陛下的机会屈指可数。
司长听起来是个大官,可帝国的司长一级多了去了。
皇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