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啸天把手机放回茶几,走回老板台里面坐下,把口袋里的五四式放回原处。
“孩子,”丁啸天问道:“这事你跟小敏说了吗?”
贾二虎回到茶几前,拿起手机说道:“如果我跟他说了,恐怕现在来找你的不是我,而是她。
有几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首先我只想找到我的母亲,除非有人恶意阻拦,不然,我不会给其他人带去任何伤害。
这孩子你认不认,都是你的事情,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其次,我觉得你用不着太过敏感,我真要想对付你的话,不说有100种方式,至少有三种方式吧?
我可以控制住丁刚,然后让你去领人。
我还可以追求丁敏,你甚至都把她的嫁妆的数目都跟我说了,不说最终成为你的女婿,就算我跟丁敏进入了热恋,要想接近你,甚至是除掉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我甚至还可以控制住你的夫人,虽然你们感情不算很好,但你曾经做过的一切,恐怕除了龚文霞之外,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你吧?
最后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方式,那就是我把这些事情通过媒体曝光,是真是假没有人会关心,这其中涉及到你这个名人,又涉及到东方达兴这个级别的领导,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眼球。
最终你们身败名裂,名誉扫地是随时可见的。
我有这么多办法迫使你就范,又怎么可能单枪匹马地冒着生命风险,跑到这里来威胁你的生命呢?
而且使用暴力,我也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其实上午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许在关于我父亲的这件事上,你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但也是你们众多人中的一份而已,应该罪不至死,我也不会用我年轻的生命,去跟你交换日落西山的岁月。”
丁啸天点头道:“看来你是个明白人,比我想象的更聪明。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真的找不着龚文霞。
这么多年来,除了她这个手机号,还有她所在的尼姑庵,她有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或者是其他的藏身之所,我真的不知道。”
贾二虎笑道:“我想只要你愿意的话,你一定有办法。你现在心里恐怕在想,为什么非得是你去寻找,却让我坐收渔翁之利呢?
在你看来,我寻找自己母亲的心情,远比你找到并认这个儿子的心情更加着急,你更愿意让我找到龚文霞,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我要说的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一旦我先找到龚文霞,当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你猜她会怎么做?”
丁啸天问道:“怎么做?”
贾二虎说道:“两种可能性:一是告诉你孩子的真相,希望你出手帮她。二是他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很有可能狗急跳墙,直接把你的儿子弄死,然后告诉你,这事是我干的。”
丁啸天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知道龚文霞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种事,她真的干的出来。
丁啸天不是没有办法找到龚文霞,他只要给东方达兴打电话,直接说出孩子的事,东方达兴恐怕就坐不住了。
问题是这么一弄,他就等于和东方达兴彻底撕破脸。
东方达兴现在还在位置上,撕破脸的结果意味着什么,丁啸天心里很清楚。
所以他更希望贾二虎去找东方达兴,自己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管贾二虎与东方达兴闹到什么程度,在东方达兴那里,自己还是个受害者。
但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贾二虎刚刚所说的,万一贾二虎威胁到龚文霞,龚文霞为了拼个鱼死网破,真的害了那个儿子怎么办?
犹豫不决中,丁啸天觉得不管怎么说,自己绝不能被贾二虎利用,至少在搞清楚那个孩子真实的身世前,不能被贾二虎当枪使。
那孩子虽然像自己,但不一定真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就算是,孩子会不会认自己还两说,为了这个未知的结果,直接站在东方达兴的对立面,绝对得不偿失。
“孩子,”东方达兴说道:“其实我们都清楚,事到如今,如果想要找到龚文霞的话,其实有一条捷径,直接去找东方达兴就可以。
可我认为,你出面去找,比我出面去找更好。
毕竟我跟他都是有身份的人,当面谈这件事容易崩盘,说不定当场翻脸。
而你不一样,你去找他,目的是为了找你的母亲,他应该会给你指一条路的。”
贾二虎笑道:“行,既然伯父做出了这种决定,那我尊重你的意思。
但我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我的母亲,其他的事我不会过问。
我甚至不敢保证,如果我找到龚文霞,她究竟会不会造谣和中伤你当初,是如何陷害我父亲的?
一旦我被她说动,甚至她跟我谈条件,除非我除掉你才告诉我母亲的下落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傻事。”
丁啸天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呀,原形毕露了吧,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句话来威胁我呢?”
贾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