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佑民很认真地说道:“俗话说得好,大一岁,父之辈,我都40的人了,你们说老不老?”
贾二虎刚想说“一点都不老”,而且看上去,扈佑民也不像40的人。
丁敏却抢先说道:“得了吧,组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多大年纪,今年才三十六吧?”
扈佑民辩解道:“那也比你大十多岁!”
丁敏纠正道:“大九岁!对了,听说你爱人都去世好几年了,怎么也没再找一个?
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想想吧?”
贾二虎一愣,这时才知道扈佑民丧偶,而且现在一个人生活,这样的话,他对丁敏的态度,就更加值得敬佩了!
扈佑民摇了摇头:“人生苦短,没有太多容错的机会。我这一辈子在情感的问题上,已经犯了两次错误,实在是折腾不起,不想再犯错了。”
丁敏说道:“组长,有没有兴趣指导我们一下,聊聊你都犯了什么情感错误,也好让我们年轻人规避风险呀!”
扈佑民摇头道:“怎么,你们想欺负我这个老头子,把我当反面教材?”
丁敏笑道:“既然你非要自称是老头子,就真的有必要,为祖国培养下一代作出贡献!”
扈佑民笑着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我第一次犯的错误,就是向一个我很喜欢的姑娘,提出了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条件,结果被分手了。
这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
后来我想,既然我喜欢的没有得到,那就选择一个喜欢我的吧。
和我妻子结婚了五年,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她出车祸去世,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父母之外,对我最无私的就是我的妻子。
她活着的时候,我甚至有点烦她,动不动就朝她发脾气。
直到她离开之后,我才发现,不管我走到哪里,我身边的空气,甚至都弥漫着她的气息。
换句话说,我已经在不自觉中,对她有了一种无法摆脱的依赖。
这种依赖在她活着的时候,我感觉是一种枷锁。
当她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或者说,我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所以这一辈子我不想再犯第三个错误了,太折磨人了。”
丁敏问道:“对于嫂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也真心替她感到难过。
不过我相信,嫂子九泉之下有知的话,一定会被你的真诚感动。”
扈佑民摇头道:“那种自欺欺人的事,我从来不去想,本来这件事会永远埋藏在我心里,成为我一辈子的记忆和秘密,今天是被你们两个小青年拉下水了。
不过说出来也好,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丁敏点头道:“确实如此,人有的时候就是需要倾诉。对了,组长,我还想知道,你犯的第一个错误,究竟是跟对方提了什么条件?”
扈佑民摆了摆手:“不可说,不能说,也没脸说!”
丁敏理解地笑了笑,又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扈佑民苦笑道:“应该过得也不好,至今还没结婚。”
丁敏和贾二虎同时一愣。
丁敏问道:“她多大年纪了?”
扈佑民说道:“三十了。”
丁敏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找她?”扈佑民摇头道:“当年我没结婚的时候,就被她分手,现在我还带着一个孩子,怎么去找她?”
丁敏说道:“她至今没有结婚,会不会是因为你呢?”
扈佑民摇头道:“刚跟我妻子结婚没几年,因为没有感觉,我打电话找过她,不过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想跟她道个歉,单纯地当个红颜知己交往下去,她根本就不原谅我。
以后我还一直关注着她,直到两年前我妻子去世之后,我才没有再关注她了,因为我觉得有愧于自己的妻子!”
贾二虎暗自叹了口气,心想:怪不得他没有落进下石地想打丁敏的主意,看来对妻子的愧疚,已经让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丁敏这时笑道:“组长,她是不是我们系统的?告诉我是谁,我去给你探探风?”
扈佑民摇头道:“不是。不过也是体制内的,过去是省国资委的,后来调到下面去了。”
贾二虎闻言一怔,心想:不会是林月吧?
丁敏又问道:“好好的在省里待着不好,为什么要到下面去?哦,我明白了,说不定她并没有忘记你,调到下面去是为了逃避你!
你说,她现在在哪里?
组长,这个忙我帮定了!”
扈佑民摇头道:“算了。哪怕就像你所说的,既然她选择逃避,我就该尊重她的选择。
永远不在一起,说不定永远都是对方的念想。
真要是走到一起来了,说不定又是悲剧的开始。”
丁敏执着地问道:“组长,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悲观失望?你就告诉我,她是谁,我一定要去见见她。”
扈佑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