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超看到云虚子半张熟悉的脸,另外半张脸却像蜘蛛网一样,一种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泪夺眶而出。
云虚子双手抓住他的双臂,仔细端详了一下,才说道:“你也老了,变化太大,如果走在大街上,猛地看一眼,真的认不出来你。
现在看久了,才看到有一点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吕志超一抹眼泪,问了一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虚子放下一只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说来话长,现在我们师徒见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聊。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吕志超貌似现在才回过神来,转而看着东方娜。
东方娜解释道:“道长和贾总的母亲早就认识,当年要不是道长的开导,贾总的母亲也许活不到今天。
即便是能活到今天,恐怕也是个心智失常的人。
听说我母亲去世了,贾总的母亲不仅亲自来了,还请来道长为我母亲超度。”
吕志超又看了站在边上的赵嘉伟一眼,转而对云虚子叹了口气,问道:“师兄已经去世,你还不知道吧?”
云虚子摇了摇头:“他就不提了。我曾经回过海城,听说他被判刑,像他这样的人,即便不死也废了。”
吕志超问道:“你居然回过海城,为什么不去找我?”
云虚子说道:“我当然打听过你,可听说你已经离开了原单位,而且你们单位也不复存在,你又在外地工作,我就没有再找。
人生如此,有缘相见,此生不能再见,只能证明你我师徒无缘。”
吕志超点了点头:“是呀。年轻的时候我也很执着,随着年龄的增大,许多事我也就淡漠起来。
但师父的不幸,一直令我难以忘怀,这么多年,我每年都到师父的墓地去祭拜,不知道里面埋的是谁。”
说完,吕志超苦笑地摇了摇头。
云虚子说道:“当年轮船涡轮爆炸,死伤了不少人,整条船都沉没了,我是死里逃生,调到了下游几十公里的地方,被一个老中医所救,后来才知道,他曾经也是修道的,因为特殊年代的缘故还俗了。
听说我是张天师的后人,而且家里没有其他人,说什么也不让我离开,我一直在他那里呆了五六年。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吕志超叹道:“师兄在监狱里的时候,教了一个徒弟,就是他的哥哥。”
说着,吕志超看了赵嘉伟一眼。
云虚子一怔:“你是说那个姓贾的后生,是建华的徒弟?”
吕志超点头道:“我跟他说过,你老人家是因为锅炉爆炸而丧生的,他看到你脸上的伤痕之后,大概是突发奇想,就拍了照片和视频,用微信传给我。
我一看,虽然相貌不是很清晰,但你身材和走路的动作,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我立即赶过来了。”
云虚子皱着眉头摇头道:“不可能呀!建华是我教出来的,而且从小跟我在一起,他有多大本事我还不知道,怎么可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吕志超解释道:“准确的说,二虎只是师兄的徒孙。20多年前,师兄收了一个徒弟,就是二虎他们这两兄弟的父亲。
他们这两兄弟跟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师兄在监狱里看到了二虎,就知道他是谁了。”
云虚子摇头道:“我怎么感觉这位后生的哥哥,一定还有什么奇遇,如果仅仅只是建华教他的吐纳功和小周天内丹术,是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吕志超苦笑道:“这人世间讲的不就是一个缘分吗?师父你也好,师兄也罢,包括我在内,修炼了一辈子内丹术,好像始终不得要领。
我刚刚见到二虎的时候,他只是单纯地修炼内丹术,还不懂得入鼎双修,我只是点拨了他一下,没想到他一日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曾经跟我说过的,有关内丹术的传说,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体验到,而在他的身上,却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就像东方总,前段时间出了车祸,肋骨粉碎性骨折,二虎只是简单地给她治疗了两次,她已经完好如初。”
云虚子摇了摇头,抬头看着远方的星空,忽然苦笑道:“万事都有因果。也许这内丹术,注定就是要让他来继承的,其他人是练不了。
刚刚我差一点还想拜他为师,让他注入一点紫气在我的体内,看能不能诱发我化精、练气、结丹,看来是没指望了。”
东方娜这时说道:“道长,之前你要是怕他不肯注入紫气的话,还有情可原。现在你都是他祖师爷了,他怎么可能......”
云虚子叹道:“这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有一定的定数的,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想修炼内丹术,最终还不是功亏一篑,几乎是一无所成!
现在许多修道的,只是仗着易经八卦,替人看相算命,再就是一些传统的药方给人治病。
我见过太多修炼了一辈子内丹术的人,别说是紫气了,就连自身的阳气,都不能轻松自如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