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秋感受着渐渐发软的四肢。
明白现在这个情况是不太有优势了,不就是看了这女人一次,就这么睚眦必报的。
真是无毒不女人啊。
但是事关何道商会,裸奔是小,让何道商会被查是大。
被人看看无所谓,但是他们不能闹大太。
思及此。
墨清秋像是不再挣扎,干脆自己去解皮带:“这事儿哪儿能让闻总代劳啊,我自己来。”
闻鸢冷笑。
她根本不理会墨清秋,抄起桌面的酒瓶,快准狠地就朝着男人头上招呼过去。
砸死了,她会给他多赔点,让他下去有的花。
大概也是没算到闻鸢竟然是这种狠角色,皮带抽半路,墨清秋就一个急速的后翻,堪堪的躲开了那爆头,噼里啪啦的响声,摆放在说面的啤酒落地。
墨清秋虽然中招,但是身手却仍旧非常的好,他猛地朝着前方扑过来,闻鸢往后退抬脚直踹男人的肋骨,他一手攥住了她的脚腕,用力一扯,闻鸢失去了平衡,瞬间往下栽,她脸色不变,快要摔倒那一瞬间薅住了他的裤腰,力打力的情况下,墨清秋被被迫往下栽。
二人纠缠的滚了几圈,手脚格斗招式却不曾停过,仿佛不弄死对方誓不罢休的狠辣。
酒吧音乐声大。
包厢里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人知晓。
闻鸢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这男人栽跟头。
抢占她古董市场,却逮不住他人,她已经憋屈很久了。
招招致命的厮打还在继续。
墨清秋纵然被限制,那股杀伐的狠厉却是从一条条人命里练出来的。
闻鸢腰腹中了一拳,她脸色微沉,正欲发力。
忽然瞬间卸了力气,燥热袭来。
墨清秋恰好摁住她的脖颈,一双深邃的黑眸深的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她吞食入腹一样:“闻鸢,再折腾,老子也不是不能shang了你。”
他已经到了极点。
那个混血女人身上的香水可能是有问题的,导致他无形中招。
现在他耐心已经到了最边缘,只想让眼前的女人赶紧离开。
可闻鸢却死死咬着唇,几乎咬出血,哑着嗓子:“你他妈敢——”
墨清秋一顿,掌心触碰的肌肤也变得滚烫。
他微微抽回一点理智,“你怎么也……”
下一瞬,女人抬脚就踹过来,高跟鞋几乎是奔着废了他的目的去。
墨清秋咬牙,眼里沉的滴墨:“……操。”
他一把将女人从地面拽起来,直接扔去了沙发。
*
另一边。
城市霓虹灯已经遍布。
沈周懿脖颈处还抵着那把匕首,她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偶有江流的水声传来。
这边已经没了什么人烟,更别提监控设施。
身后的人终于从黑暗之中动了身,桀然一笑:“很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下了地下冤有头债有主,你再去找该找的人。”
沈周懿早就猜到了是这种结局,但是无法反抗。
她抿着唇,攥着方向盘的手指愈发收紧。
就在男人要动手的那一刻,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包里传来声响。
男人阴森的眼睛扫过去,立马将包拿过来,翻开里面,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沈周懿这一路上违规操作导致的监管大队扣分处理提醒,远方似乎有警笛声。
男人警惕地一把抓住沈周懿的肩膀:“你故意的?!”
沈周懿肩颈生疼,但是也听到了动静,不管男人的机警,她脚下猛踩油门,突然的加速让男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甩到后方,手中的凶器落了地。
摆脱了桎梏,沈周懿目视前方,瞬间解开安全带,她打算趁着这几秒钟的空档跳车。
也能寻求一线生机。
可就在她刚刚要解安全带,后面的人恼羞成怒要扑过来时。
一声响彻天际的轮胎摩擦声从后方传来。
男人惊愕地回头看去。
一辆黑色的卡宴从斜侧方横漂过来,速度快的不可思议,无形之间透着狠戾,仿佛要弄死他似的,男人顿时吓得本能反应去抱头。
砰!
巨响一声,车子相撞。
后方没有系安全带的人被撞的身体乱撞,头几乎撞破玻璃,鲜血淋漓。
沈周懿重重地摔回座位上,因为有安全带,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副驾驶位那边的车门深深凹陷,冒出了青烟,车子失控地朝着江边冲过去。
那辆卡宴动作极快,调转方向,先她一步到达,刹车死死抓地,在她车子撞过来的瞬间缓冲了那冲击力。
灰尘、石子、砂砾、因为摩擦而在空中迸溅。
砸的窗户噼里啪啦的响。
两辆车剧烈摩擦,火星子刺的眼睛生疼。
沈周懿几乎觉得,要冲下江里时。
卡宴在石台边缘停下,只露出小半截车身。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叫人难以反应,在动作电影里的画面,却发生在眼前。
生死仿佛就是一线之间。
她心跳还在砰砰乱撞。
后面人被撞的浑身是血,想要摸枪,车门被外力重重撬开。
男人的脸落入眼帘。
沈周懿诧异,“你……?”
但是他没有理会,伸出手直接将后面的人拖拽下来,像是对待一条死狗似的,眼里没有半点对生命的敬畏与恐惧,只有无尽的寡郁与残忍。
沈周懿从车上下来,脖颈被划破一道,她顾不得自身,却看着站在车灯光圈处的男人。
他穿着单薄的黑衬衣,肌肤病态的白,黑发被风吹得肆意飞扬,凌乱的遮着眸,只能看清那红的诡异的唇,与削瘦的下颌线,在黑夜的交界处,妖异的令人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清瘦却颀长的身子,在风中易碎的美感,漾着不尽的残戾。
“庄怀隽……?”
沈周懿靠着车门,除了震惊还有无法理解。
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看到这个男人。
庄怀隽抬起头,隐匿在黑发下的眸比夜色更暗,他没言语,却走到了地上那人面前,嗓音低冷宛若金属质感:“这种野鸡杀手,也拿得出手。”
他不屑地轻哂,随后才瞭起眼皮,看向她,目光微不可察落在她脖颈处溢出的一道猩红,“胆子倒是大,敢跳车,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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