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几乎令全场脸色大变。
媒体人疯狂的拍摄,恨不能怼到沈周懿脸前来拍。
网络平台的陆俞冉粉丝更是骂声一片。
污秽字眼长篇大论,恨不能冲进屏幕厮打一番。
这场赛事本就很多院校关注。
事发之时,校园论坛实在热闹。
陆俞冉平日里在学校积攒的好人缘,在此刻也得到了回馈,许许多多的学生开始驳斥沈周懿,甚至不乏有人举报投诉到了徐昶砚的名下。
要求开除了沈周懿这种为师不尊,公然陷害自己学校学生,不配留在帝景任教。
徐昶砚听着助理的汇报,俊雅的面容上波澜不惊,他平静地合上手中画本,“还有吗?”
助理摸不清理事长的态度。
斟酌着道,“现在不止是美院,其他院系学生也颇有微词,美院那边说的比较难听一些,这位陆小姐人缘很好。”
“我看看论坛。”
助理立马把平板递过去。
徐昶砚翻看着论坛的评论。
眉心渐渐地皱了起来。
虽然这些人接受了一定的高等教育,但是也不乏一些本性就恶劣的人在网络上发表极其放肆的言论。
「平日里看着温柔静美,谁知道是这么个豺狼,我看啊,就是嫉妒陆俞冉,这种人最下作了。」
「太恶心了,让她教书,带坏风气吧?赶紧滚出帝景,哦不,滚出京城!」
「联名给学校投诉,还能开除不了这个女人?让她在界内好好出一把风头!」
「太贱了,她底细呢?快,大佬们去好好人肉出来!」
骂声难听的徐昶砚都是皱着眉看完的。
他拧眉,“这些言论过分的,都处理一下。”
助理却悚然道,“理事长,已经有人处理了。”
徐昶砚侧目。
那些账号竟然一个个在封禁。
这件事在论坛更掀起风浪,让人脊背发凉。
徐昶砚眯眼,什么人敢对他帝景防火墙动手动脚?
但是现在他不会对此事予以追究。
反而起草了一份声明,“定时,一个小时后发到官微,恶意带头挑事者,言论过激者,学校将予以处置,对无辜之人语言暴力行径不可取。”
助理震惊徐昶砚的态度,竟然……
如此果决的维护沈周懿?
为什么?
“理事长您……这件事还没有确定,万一是沈老师说谎呢?您就这样处理,岂不是……”助理想提醒,这事非同小可,都是站陆俞冉的,很容易引起众怒,并且被人诟病袒护惹事之人。
“就事论事来说,这些恶意言论之人更可恶千倍万倍,事态尚未有定论就急着人肉网暴,无非就是网络杀人犯,对这种人何必纵容?必须严肃处理,才能震慑那些小孩,谨言慎行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在帝景,就是我的学生,该教育的时候,必然不能轻拿轻放。”
徐昶砚放下平板,神情淡泊。
助理却心头大震。
反应过来之后,连连点头,“好,我明白了。”
临走前,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徐昶砚垂着头,声音平淡而微冷:“心浮气躁,一步错,步步错。”
助理听不懂,只能点头。
但是出去没多久。
助理又快步回来,“理事长,论坛上又出事了……”
*
*
现场。
沈周懿那句永久退出美术界的话震惊四座。
陆俞冉一时没控制住,心慌的表情大变,嗓音锐利起来,“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周懿感觉闪光灯刺的眼睛酸涩疼痛,她微微避了避落在她脸上的光线,轻问,“陆小姐在前几日,可否捡到过一个褐色皮包?”
陆姿琦不解地看向陆俞冉。
而陆俞冉红着眼,一字一句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就事论事何必乱扯?”
沈周懿缓和了下视线。
也深知这姑娘已经走入歧途,不想再回头。
她轻笑,“你可知,那副画究竟是谁画的?”
所有人不解地看向沈周懿。
尚奕开口,“rose小姐,你这是何意?”
张琪冷笑:“无凭无据,东拉西扯,可笑至极。”
陆俞冉咬定心思,镇定回:“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梁老。”
“梁游昆老先生。”
随着这两句轻描淡写却也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
现场死寂的令人悚然。
评委席三位神情大变,听到那个名字后,几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个个难以置信。
更别提陆俞冉。
她没控制住一骇,对上女人淡然婉柔的眸子,直到此时,才惊出一身冷汗,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
梁……老?
怎么可能?
梁老的画作,她都知道!
根本没有那一幅画!
“你的意思是……03号参赛画作,涉及抄的是梁老的……画?”尚奕好久才冷静,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扯出梁老先生,那这件事就严重多了!
沈周懿淡眸一瞥,“前些日子我丢失了一幅画,至今未寻回,而陆小姐这幅画却将那副画仿了百分之八十,所以想问问陆小姐,那副画,在何处?”
摄像机快门声不停。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抄,而是涉及了国画界泰山梁老,还有偷盗嫌疑?!
陆姿琦都好久没缓过神。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不等她上前解决。
陆俞冉便红着眼道,“你胡说,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谓的褐色背包和画!你有什么证据?”
她害怕极了。
但是她不得不硬撑着。
毕竟媒体这么多。
她不想身败名裂!
不可能的——
她不相信那真是梁老的画。
梁老怎么会送沈周懿那么名贵的画!
更何况。
当初那个小巷子也没有监控。
查不到她这里来的。
沈周懿却淡笑,“是吗?”
忽然。
她侧过头,看向观众席方向。
随着她的视线,很快有人站起来,镜头追随过去。
看清那人后。
陆俞冉手都开始颤抖。
蒋一尤从观众席走出来,冷脸讽刺:“我可以作证。”
“蒋一尤!你发什么疯!”陆俞冉绷不住情绪,到底只是二十岁的女孩,城府也不至于能稳如泰山,当即怒喝。
蒋一尤指着陆俞冉,“我在她卧室,见过一只褐色皮包,还有一副画卷,如果真是梁老先生的画丢失了,那可是价值百万的珍宝,能报警立案了吧?警察可以去搜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