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川所部在交割战马后,就整队离开帝都。
李无锋和沧东海彼此默契的没有提及进城的问题。
一人在内一人在外,才有合作的基础,如果硬挤在一起,就凭这一万进城的骑兵,沧东海直接登基为帝都绝非空谈。
派出的斥候一波又一波的远去,又一波又一波的返回。
帝陵附近依然是被围困之局,帝都城内留守官员也陆续察觉到帝驾迟迟不归有些不同寻常。
但城头变幻大王旗,对于这些依附在家族之上酣睡的官员们来说,实际上并没有太大区别。
只要家族还在,最多不过是换个磕头的主子而已。
所以帝都之中的大小世家看紧门院,防备匪患甚于防兵。
矗立在城墙之上,有些感慨的看待着城中的一举一动,李无锋不知道这样的帝国如何能够称之为一个国家!
这里可是沧澜帝都。
沧澜人的根脉所系。
如此场景让人唏嘘不已,更是让沧东海一脸阴沉。
“该死!这些世家中有多少是我沧家提品定级的!如今却自扫门前雪,实在可恶至极!”
李无锋对于这话,也只能是一笑置之。
国之为家,不是因万家汇聚而成国,而是以万众一心而成家!
所谓家国天下,一荣皆荣、一损皆损,而如今不过是一家荣辱、万家无碍,小恩小惠岂能汇聚众心?
这话,别说这个时代,就是自己曾经生活的年代又有多少人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多说无益。
只是帝陵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居然会蹉跎如此之久的时间!
甚至直到天色渐晚,李无锋派出的斥候也只是探明了围困帝陵之兵确为岱郡郡兵。
对于未知的等待最为煎熬。
沧子夫已经是数次欲言又止!
她想不明白,岱郡郡兵不过五万,无论是三川边军,还是北疆铁骑,都是天下强军。
如果李无锋和沧东海合兵一处,冲杀入帝陵,岂不是能够解救帝王于水火。
但李无锋和沧东海却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不要说两人只是因为帝都突然变局而被迫绑定在一起,互相提防,根本不可能齐心协力的盟友关系。
就算两人真的心无旁骛的彻底合作,眼下一无懿旨,二无帝王口信,凭什么就带着兵马冲杀帝陵?
如果真能解救沧海帝,恐怕也难逃猜忌,未来几十年有大把时间慢慢收拾自己。
倘若救不出沧海帝,那么谁是叛军岂不是成了一笔糊涂账?
说不得自己反而就成了弑君之人。
两人能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出身虽是必然,但谁人背后现在不是站着一群人!
这些人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他们身上,身负众望,焉能不如履薄冰?
只是这个道理,是无法在此刻和沧子夫讲清楚的,她显然也不会理解这些东西。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安眠的李无锋和雷虎两人交替休息了一下。
如今的帝都西门是事关全局胜败的关键中的关键!
更是最后的生路所在。
除了雷虎,李无锋不信任任何人!
在半梦半醒之间。
李无锋听到急切的脚步声走近,猛地坐起身形,却被胸口的巨痛牵扯倒出了一口冷气。
“大将军,帝陵方向的岱郡郡兵开始整队,帝陵外围防备松懈下来,我们的人摸到了不到三百米的距离。
“目前所探,未见沧海陛下,是宁王在掌控全局。”
雷虎的禀告言简意赅,李无锋猛地摇晃着脑袋,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
“宁王掌控全局?”
再次确定这个消息后,李无锋黯然一叹,如此一来,最好的结局已经没戏,恐怕兵戎相见已是必然!
“雷虎,再探!”
轻飘飘的两个字,此时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情况依然不够明朗。
直至子夜时分,沧子夫哄睡了沧南冥后,缓步走到站立城头的李无锋。
二十里外的帝陵左近,在一片无星无月的黑暗中,灯火可见。
但十里一重天!
帝都之中的诡异肃静在昏鸦鸣叫中让人从心里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裹紧身上的披风,又把另一件披挂在李无锋身上。
沧子夫悠悠长叹。
“侯爷,南冥那孩子…还小,哭喊之声恐怕有些叨扰。”
李无锋转过头看着她。
“我自幼离亲,孤苦无依,直到遇到养父母和阿姐,才算有个家,但好景不长,又再次无依无靠挣扎求活。”
“这孩子,命运多舛,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