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舫慢慢向庞大的画舫靠近过去,沿途有些挡路的画舫,无论大小尽皆让出水路。
负手站立船头的李无锋,脸上扎眼的刀疤让所有人都再次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位主儿,看着年轻,可绝不是什么花拳绣腿的世家公子,而是实打实的军中骄阳,是在刀山火海中走出来的浴血战将!
曾在谈笑风生间,用数千枚人头吓退河西数万郡兵!
曾在三川沦陷时,力挽狂澜杀尽了二十万侵入三川的西戎人!
身前尸山,身后血海!
这样的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羞辱了李氏的陈家五公子!
陈府管家此时额头已经见汗,要不是四大家族的名望支撑,他已经恨不得跪地消弭掉这个杀神的怒火。
“李家主何必和小辈一般见识!陈公子也不过是一时口误,两位给我一个薄面,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看似询问,实则肯定语气的话语出自大画舫中又再次走出来的一位翩翩公子,一旁的潇湘剑收剑行礼,显然来人身份极高。
但李无锋却压根不予理会,小画舫依然前进,摆明了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翩翩公子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但依然安静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本宫沧北溟,李家主可曾听说过?”
岸边有些围观人群一听到这个名字,爆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呼,李无锋也是为之一愣!
沧元皇帝有五子,但只有一位成年皇孙深得圣眷,就是六皇子的独子沧北冥,据说六皇子能有如今威势,这个独子功不可没!
“乡野边民见过皇孙殿下!”
拱手之礼后,李无锋继续向大画舫行来,依然选择了无视这个受宠的皇孙。
六皇子和八皇子联袂对三川承继施压,未来对抗是可以预见的事,此时他更不可能会因为一个皇孙的身份就停手了!
沧北冥的怒意更浓,撇眼示意了一下潇湘剑,后者从画舫上一跃而下,轻点湖水就要跃上小画舫。
滋嘎!
一声难听的声响过后,潇湘剑飞退,李无锋旁边仿佛一动没动的离姜戴着毫无表情的面具轻声说道: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显然是意有所指刚刚姬圣逼退费盛之事。
只是刚刚费盛还有脚下小船作为落脚,此时潇湘剑可是毫无所凭,任凭他辗转腾挪也只能是让入水姿势显的好看一点而已!
扑通!
一声水花过后,恼羞成怒的潇湘剑再次从水中跃出,又被离姜一剑逼退,如此三次,再无法露头。
如闲庭信步一般出剑如电的离姜引得画舫上站立的混元手费盛侧目,自付换成自己只怕也只能俯首。
也因此对于一箭救急的李无锋更怀感恩之情。
潇湘剑如此遭遇,让沧北冥脸上无光,所谓打脸也要看主人,李无锋手下如此作为已经相当于是在打皇室的脸面了。
刚好呵止,甚至不惜撕破脸皮,就看到李无锋一声长啸!
与此同时,岸边一阵兵戈铁马之声响起。
“少将军,雷虎奉命而来!不知杀向何方?”
围观众人只看到黑夜中的湖岸上一队黑甲骑兵杀气腾腾的持弓拉箭对准了湖中画舫。
此时没有人怀疑,只要李无锋一声令下,大画舫上任何人都绝无幸免的可能!
“李家主,本人京兆尹赢无极,此乃沧澜帝都,万事请务必要三思而后行!”
今日才进城的三川边军突然倾巢而出,一直在附近防备兵痞的京兆尹适时而出,站立在另一艘快船上急驰而来,边走边大声疾呼!
李无锋冷脸无波,伸手一指水中沉浮的潇湘剑。
“赢大人,这个江湖人意图行刺本家主,不知应承什么罪责啊?”
赢无极暗暗叹气,他是万般无奈才掺和进来,此时这一问,无论怎么回答都势必要得罪一方,但又不能不答!
“帝都之中行刺一族族长,按律当诛!但李家主一箭乱了江湖挑战的规矩,潇湘剑姬圣意气用事,也算情有可原。”
“收监一月,杖责八十!不知李家主认为是否可行?”
赢无极这种做法倒也算公正,李无锋朗声道:
“也好,离姜,就将这个落水狗一样的废人交给赢大人处理吧!”
语气中还特意加重了“废人”两个字的声调!
离姜闻言而知雅意,单手接过船桨猛地向水中砸去,潇湘剑正在换气露头之际,一时无备直接被打到头上,登时昏厥了过去。
随后,离姜猛地一抬手中之浆,把潇湘剑扔到半空之中,脚下一点画舫随之越到空中,一阵剑光突现,又补上一脚后,一切归于沉寂。
离姜如没事人一样从空中落到船上,潇湘剑的身体也被踢到了赢无极的船上。
这位京兆尹大人只是一眼,就已经知道姬圣的手脚筋已经被砍断,就算日后能够恢复行动,也绝无再拿剑驰骋的可能了!
确实如李无锋所说,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武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