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你说的对,我沧澜文以六品中正为本,武以沙场军功为基!”
“如今李玄机的儿子,马踏西戎贼子,守住了镇西大将军的晚节,护住了帝国的颜面。”
“却因无官无品而被连人都没有杀过的黄口小儿欺辱!”
“这确实是天大的笑话!”
沧元皇帝话音未落,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已经从满地跪拜人群中越众而出。
“臣惶恐!家中管教不严,皆臣之罪,甘受责罚!”
显然这位就是陈家家主了。
沧元皇帝却是一挥手。
“都起来吧!”
众人皆起后,陈家家主却依然长跪。
“陈卿,你家那个五公子和旁支旗主实在有些不像话,我看这样吧,就送去三川从军,也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边关沙场!”
沧元皇帝说完,还不忘对李无锋笑着说道:
“呵呵,不知道咱们的三川少将军是否同意啊?”
李无锋心中苦笑,这皇帝老儿看似为自己鸣不平,三言两句就让帝国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把手伸进了三川。
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如此吧!
除了应允自己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说皇帝陛下为自己出头出错了?
“陛下言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但有所令,无锋莫敢不从!”
沧元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有些伤感的说道:
“玄机走的时候,留下什么话没有?”
李无锋行礼后回禀道:
“家父被西戎大扎哈偷袭中箭,无锋匆忙赶回也只见了最后一面,父亲大人留下的只有八个字!”
“忠心体国,鞠躬尽卒!”
沧澜闻言,居然落下了一行清泪!
“唉,当年玄机就是像你这么大时第一次上的战场,我还记得他得胜凯旋时,金甲银衣的少年模样。”
“如今却已是天人永隔了!”
一时间,满殿文武皆跪下高呼。
“陛下节哀!保重龙体要紧。”
沧元皇帝拭去泪水,又疑惑的看了看李无锋身上的铠甲。
“啧啧啧!穿个这东西算什么样子?
“我沧澜武以军功立国乃是圣祖爷爷的丹书铁券所载。”
“古爱卿,你素来公正,来来来,说说我这个无锋孙儿的军功应该授予个什么官职才好啊?”
李无锋眼神微微滑动,就看到了一个脸色始终保持铁青无笑的中年男人越众而出,正是御史台首席御史大夫古冷然。
御史台是清流的聚集地,而清流是朝堂中稳稳的皇派,从不站队皇子,唯皇命适从!
古冷然其人更是刚直不阿、不徇私情!
面对沧元皇帝的询问,古冷然稍微沉思了一会后,淡淡的说出四个字!
“功可封侯!”
此言一出,立马在朝臣中掀起轩然大波!
帝国建立之初就有侯爵之位,但在最近百年,沧澜帝国已经再没有封过侯爵了!
如今更是仅有帝都四大家族有世袭罔替的侯爵名号,李玄机当年的开郡之功,都没有被册封侯爵。
沧元皇帝却是眯缝起眼睛。
“古爱卿,说一说你的理由!”
古冷然不苟言笑的说道:
“守成不易,能够短时间内扭转三川战局,更是难上加难!”
“李无锋为将,能够身先士卒,驱除西戎,立下了不世之功!为人子,则保住了其父颜面。”
“加之这三十年李玄机大将军留下的军功底蕴。”
“按照帝国军制和李家人两世积累的军功,确实应该授予侯爵之位较为妥帖!”
沧元皇帝沉吟了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
“好!就依照古爱卿所言,诸位爱卿是否同意啊?”
以今天沧元皇帝对于李无锋的“爱护”而言,不明其中门道的大臣不会贸然反对。
能够看出沧元皇帝另有图谋的大臣更不会站出来扰乱皇帝陛下的部署。
李无锋只能暗暗叹息,正要上前推辞,沧元皇帝就已经完成了一锤定音了!
“李无锋听封!”
无奈之下只能跪下受封的李无锋,此时心中有一万匹草和泥做成的马来回奔腾。
“你军功卓着,为人至孝,今日满朝文武无人反对!”
“就册封你为止戈侯吧!”
李无锋只能领旨谢恩,嘴上唇齿之间的几颗牙齿都要被咬合在一起。
沧元帝似乎对于自己对李无锋的安置十分满意!
随即唤来内侍,没一会就送来了黑绒缎面的锦袍,正是侯爵专属的蟒袍。
“来来来,快换上给朕看看,合不合适!”
李无锋无奈只能去后殿脱了铠甲,将蟒袍穿在身上走进大殿。
都说人靠衣装,李无锋蟒袍加身,威仪横生,就是脸上那道刀疤也不再那么瘆人,反而平添威武之气。
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