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锋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天下第一美人。
“锦瑟姑娘留书一封,言明江湖路远,如今怎么又游荡回了帝都?”
昏暗的城墙上,陈锦瑟在她注视下,红了脸庞。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往事,还是被话讥讽之故。
但安于天命,本就不是她的做派。
反唇而讥才是本色。
“啧啧啧,侯爷身边美女环绕,江湖女侠、帝国公主,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如今自然看不上我这半废江湖故人了!”
沧子夫脸上一红,李无锋却浑不在意。
“锦瑟姑娘贯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又不知是为哪一方做说客?”
陈锦瑟同样干净利落的回复道:
“侯爷,沧澜帝国第一位世袭罔替的异姓王,是我能给出的筹码,不知你意下如何?”
沧子夫看着眼前曾经和自己被誉为帝都一时瑜亮的女人。
突然发现,在自己蹉跎徘徊的这两年,居然已经成长为能够和一方豪杰谈笑风生的存在。
其中百味,难以言述。
至于她话中以世袭罔替异姓王位为筹码所能代表的深意,更是让沧子夫如坠深海。
好在李无锋对于这种虚名实在无感。
“好大的手笔!”
“不过这恐怕不会是陈锦瑟给出的筹码!”
陈锦瑟摇头道:
“知我者莫如止戈侯,若是由我开出筹码,那河西协防使大概会是我的极限。”
“奈何锦瑟也只能听命行事,还请侯爷见谅。”
所谓协防使,顾名思义,就是协助郡守处理本郡防务的官员。
要论品级,三品之家子弟就可担任,和世袭罔替的异姓王云泥之别。
但河西协防使,掌控河西郡兵,三川如能掌握这个职位,实际上就相当于视玉关如无物,执掌两郡之地。
李无锋却笑了一笑。
“可惜,我视锦瑟为红颜知己,奈何锦瑟却不知我之心意。”
这话说的充满调笑,就是沧子夫都听出其中暧昧之意。
但陈锦瑟却一正脸色。
“侯爷所志,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您那位大夫人能够知之,我等凡夫,岂能推测真意。”
话题到此,双方也就无意再谈,陈锦瑟承担的说服李无锋的使命也就算告一段落。
但买卖不成仁义在,接下来,才是彼此最关键交易的开始。
“不知道我的朋友陈锦瑟小姐,愿不愿意告诉无锋,帝陵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锦瑟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沧子夫,调侃道:
“啧啧啧,我的止戈侯大人,不会是为了二夫人询问此事吧。”
她特意在“二夫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沧子夫羞愧低头。
李无锋却知陈锦瑟绝不会有如此小女人之举,起码现在不会!
她的询问,不过是因为沧子夫的身份。
自己和陈锦瑟有许多交易,也都有各自的谋划,沧子夫是否值得信任,这确实是一个她需要考虑的大问题。
“帝都事了,子夫将随我返回三川,如无意外,不会再回帝都了!”
李无锋很少直呼四公主名讳,所以此时的肯定,让两个女人都有些不一样的感受。
和沧子夫的娇羞不同,陈锦瑟却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神盯着沧子夫看上许久后,迸发出不一样的神采。
“侯爷其志凌云,怪不得看不上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倒是锦瑟肤浅了!”
李无锋有些诧异她话中深意,但也面无表情应对。
他留下沧子夫仅仅是因为有些事,从旁人嘴里说出,效果完全不同。
陈锦瑟将这种沉默当成了默认,心知不宜多说,也就此打住,如实将帝陵之事相告。
沧海帝被软禁了!
软禁他的人确实是七皇子。
但不是谋逆,而是奉诏而行!
撰写诏书的正是先帝沧元皇帝。
而软禁的理由很简单,之前的传位诏书乃系伪造。
最新诏书经群臣佐证特别是古冷然一锤定音后,确定为真。
群臣又仔细辨别此前遗诏,确实在关于七皇子和十皇子的部分,有变造痕迹。
毕竟当日只有三位顾命大臣和七皇子、十皇子在寝宫。
如今李无锋远在帝都,赢无极默许,古冷然言之凿凿,沧海帝和宁王又深陷其中无法自证。
况且当时七皇子在朝野中的势力明显更为雄厚,实有人君之相,最终却是十皇子登基,群臣本就诸多议论。
如今也算是实锤了此事。
所以一代君王被软禁,居然没有引起太大反弹。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