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不禁色变!
金銮殿是何等庄严神圣肃穆安静之地,怎么突然间来了这么多士兵?
而且听着还是闵太师带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在众人惴惴不安的目光中,闵太师当先昂首阔步而入。
后面紧紧跟着一个面目英俊的全副武装的甲兵,双手恭恭敬敬托着一个玉盘,玉盘上赫然竟是一卷圣旨模样的黄金锦帛!
再后面又鱼贯而入两列全副武装的秦军,竟有几百之众,个个看来都手脚敏捷,剽悍有力!
两列秦军站定,把两边文武百官隔开,也没有拜见皇上,大有来势汹汹且无礼之感!
手捧玉盘的英俊甲士也在秦军两列中间站定,闵太师则一言不发脸色严肃,往太师椅坐下。
群臣愕然,心里隐隐不安,这阵仗不对啊!
目光转处,大家都看到大殿外面秦军更多,密密麻麻地怕竟是有成千上万!
这种场面简直是开创大靖从未有之先河!
连一把刀都不许带入的金銮殿,此刻竟然挤满甲士!
这是皇帝的意思还是闵家的意思?
看来肯定不是皇帝的意思,因为这大殿的真正主人,到目前为止,还是闵太师!
几个老臣奇怪又吃惊,想要斥问闵太师,但在这么多气势汹汹的士兵面前竟有些气怯,只得纷纷看向皇上。
宁宗静静看着这些,脸色如常,淡淡道:“太师姗姗来迟,原来是准备了这些士兵,不知是为了什么?为了护驾吗?难道是匈胡大军已经打到了上京了?”
群臣一惊,这倒也不是没可能,不然闵太师怎么会如此唐突带兵直闯金銮殿?
可是不是说北疆战事正酣,探马频报,虽然告急,但寒石关还未破呀?
就算关破,也不可能立即就打到京城来呀!
闵太师嘿嘿一笑,却没有回答宁宗的话。
大理寺元老容奇风忍不住了,站出来颤巍巍道:“太师,请问这是何意?皇上问你你为何不答?大靖历来从没带兵入金銮殿之先例,就算是兵临城下,也不能如此无礼冒犯圣上!”
闵太师终于开口了,声音淡定,“大家稍安勿躁,今日如此反常,自然是事出有因!”
“究竟何事?”
另一个大理寺元老不悦道。
闵太师不理他,站起来向宁宗道:“老臣今日无礼,冒犯皇上,实乃无奈之举,请皇上恕罪。”
宁宗皱眉道:“可朕想知道原因,可以吗?”
闵太师笑了笑,深吸口气。他其实心里也有些紧张,正在好好措辞中。
宁宗转向秦嵩道:“秦大人,这些都是你的手下,秦军是京城守卫,本应护卫皇家,怎么现在看来大有敌意?”
秦嵩看了看闵太师,竟也有点紧张,口干舌燥的,毕竟这种事实在是太大。
他吞了吞口水润润喉咙,咳嗽一声,道:“皇上恕罪,臣一向只听太师的。”
这是什么话?
群臣都听呆了!
就算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实情,也不能如此在皇上面前直言吧?!
容奇风怒道:“秦大人,你这是要作反啊!”
秦嵩一言不发,竟似乎是干脆来个默认!
容奇风更怒,向宁宗跪下泣道:“臣无道,请皇上赐罪,秦嵩身为京城亲兵首领,平日里把这支亲兵当做自己势力,甚至自称秦军,目无皇上,已是大不敬之罪,如今更是对皇上跋扈无礼,实在该死,请皇上治他死罪!”
宁宗苦笑摇头,只看着闵太师。
果然闵太师突然哈哈得意狂笑起来!
“除了容大人,还有谁觉得秦大人有罪的,请站出来一步说话!”
他突然停笑厉声道。
他目光阴鸷如刀,慢慢扫过群臣,竟是人人暗惊,慑于他长期以来的强势淫威,竟无人敢再出声!
全场寂然。
闵太师神色更加得意,冷冷道:“秦大人确实只奉本太师之命行事,一向如此,无所谓对皇上敬不敬的,皇上虽小,想必也明白这一点,不会怪罪秦大人的,皇上你说对不对?”
宁宗看了看富贵,点点头慢慢道:“不怪,确实不怪……朕见怪不怪。”
最后四个字显得自嘲而无奈,群臣心里听得不是滋味。
容奇风怒极,直吹胡子,却无计可施。
皇上都认了忍了,他还能怎样?
这次宁宗和李云他们密谋大计,怕知情人越多越不保险,便连大理寺这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们都瞒了。
容奇风仰天长叹道:“外有众敌齐犯,内有奸佞当道,大靖危矣!”
闵太师喝道:“大胆!出口无状,该死!念你一大把年纪了,快快退下闭嘴,否则以大靖律法治罪,先掌嘴三十!”
容奇风又长叹一声,满面黯然,一边摇头一边退下。
岳静松这下似乎终于明白什么了,心里狂跳!
看来今天这是确实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忠君,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