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默默清理现场。
忽然一人急冲冲赶来,神情激动愤恨,却是尧敖!
他上前行礼急道:“元帅,听说刚才李云来过,又走了?”
兰拓基沉着脸点点头。
尧敖自从上次从大靖回来后,就变得很消沉,常常酗酒,兰拓基也渐渐不喜了。
只是他也明白尧的心情,也就没有过多责怪他,但也渐渐疏远了他。
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元帅为何放走他?”尧敖脸色难看。
兰拓基怒道:“因为打不过啊!不信你来试试?”
尧敖脸色更加难看,兰拓基这话分明就是在他心里伤疤上再撒把盐!
他也顾不上兰拓基不高兴了,沉声道:“可是整个元帅府守卫成千上万,外面更是随时可调来千军万马,元帅怎能轻易放过这个能将这个匈胡之敌消灭的大好机会?”
“闭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兰拓基真怒了。
尧敖脸色一变,“皇上一心要南征,李云是最大障碍,元帅若是以公徇私,怎对得起皇上?”
“你——”
兰拓基语塞,若说他毫无私心,尧敖肯定不信,但宝贝女儿嫁给李云甚至有了孩子的事现在还没有别人知道,他也不希望让别人知道。
“此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操心,你走吧,别惹我生气!”
兰拓基拂袖而入。
翌日一早,兰拓基便急急入朝,因为匈胡王急召见他。
他心里有些忐忑,皇帝这么急要见他,只怕和昨晚的事有关。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他有交代手下不要泄露此事。
果然皇帝道:“听说昨晚李云胆大包天,竟然夜袭元帅府?”
“回陛下,确有此事。”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托陛下鸿福,臣没事。”
皇帝脸色却一变,冷冷道:“没事很好,看来你的元帅府守卫确实不错,但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放走他?难道不知道李云他是咱们匈胡最大的敌人?”
兰拓基心一跳,知道皇帝不高兴了。
“回陛下,不是臣要放走他,而是李云实在是太厉害太可怕,大家真的打不过,再打下去不仅会死得更多,甚至恐怕连臣也难以幸免,所以臣制止继续血战,让他离开,也是迫不得已之举。”
哪知皇帝似乎并不买账,“哼,他怎么会伤害你?据寡人所知,他可是你的乘龙快婿啊,哼!”
兰拓基大吃一惊,跪下磕头,却一时无语。
皇帝冷笑道:“上次知道你的宝贝女儿居然喜欢上李云,寡人就很不高兴了,还以为你会有办法解决,哪知现在甚至嫁给李云,嫁作大靖媳妇了!兰拓就,你教女无方,该当何罪?”
兰拓基心里闪过尧敖的影子,暗暗咒骂:“一定是他告的状,这个小人,难怪兰儿不喜欢他!”
他叹了口气道:“陛下说的是,臣确实教女无方,请陛下赐罪!”
皇帝冷笑道:“既然你们父女和李云有了这层关系,不管你还有多少忠心,寡人都不能再把南征大事交托给你了,你可明白?”
兰拓基暗暗叹息,低头道:“臣明白,请陛下安排,臣绝无异议。”
“好,你听好了,念你兰家多年来忠心耿耿,奋勇为国征战,寡人也不追究你的罪,但要免去你的军职,你回家养老去吧!”
“是……”
兰拓基心一凉,感觉连血都冷了。
“你放心,至于南征大计,还是会继续,由尧敖将军任元帅,不日攻靖!”
兰拓基暗骂:“果然是这个小人搞的鬼!”
他恭恭敬敬道:“是,皇上英明,尧将军确实比臣更年轻,更有精力。臣也确实老了,该回家养老了。”
皇帝点点头,“寡人赐你土地一方,钱财一批,你当养老无忧,不过你最好叫你宝贝女儿小心点,因为寡人可不会放过她的,哼!”
兰拓基:“……”
……
李云从容不迫离开兰府,回到客栈安心睡觉。
反正城门也关闭了,想连夜离开西京也不行了。
他料得兰拓基不会再派人来啰嗦的了,他看得出这个匈胡男人其实心里也矛盾。
李云甚至感觉得到,不到绝境,自己和他都不会轻易伤害对方的。
毕竟两人中间已经有了一个兰幽兰。
不料很快便有官兵来查客栈!
李云有些奇怪,难道自己估计有误,兰拓基真的这么快就又改变主意了?
他暗暗摇头,赶紧化装成另一个模样,冷静应对。
四个官兵拿着李云画像逐间查房,但却认不出近在眼前的李云。
李云暗笑,兰拓基明明知道他擅长化装,这么个查法又有什么用?
莫非只是装模作样随便查查?
可是似乎也没这个必要呀?李云越发奇怪。
官兵查不到什么可疑的,只好准备走人。
忽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