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密封纸袋仔细检查了一遍,没错!绝对是一套密封完好没有拆封的试卷。
是谁能够在自己不察觉的情况下从自己的怀里把试卷偷走?这绝对是个高手!
自己就算是睡得再死,也不可能让人潜入身边而不自知。这一点他还是有充分的自信的。
那么除非被人下了药,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才能做到。
可是他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被迷晕的情况,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查看了一下门轴,里面放的小石子还在,也没有被灌油。
又去看窗户,上面自己撒的尘土也在,没有被碰触的痕迹。
综上判断,没有人通过门窗进来过,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通过小小的窗口用竹竿类的东西从自己怀里偷了去。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叶寻花看着桌子上的卷子,突然警醒过来,不好!赶紧做题吧!还有半天的时间就要交卷了,再不做就做不完了!
终于,在交卷前的半个时辰,他把试题做完,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个偷换试卷的人也太损了吧!
差点让自己误了大事。
交了卷出来,叶寻花问钱胖子:“咋样?都写上了吗?”
钱胖子掩饰不住的高兴:“当然!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我说胖子,平时没见你用功,怎么临场发挥这么好?”
“谁说我没用功了?我都是夜半无人时在被窝里偷着学的。”
你在被窝里看的啥书我还能不知道?叶寻花一阵腹诽,看见立春在远处向他招手,一扯钱胖子向那边走去。
两个人还没走到马车近前,却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为首的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神情冷傲,衣衫华丽。身后站着四五个家丁打扮的人,还有一个着青衣的文士。
叶寻花一看,这两个人自己都认识。
为首的青年是自己号舍右边的那个天字十号,青衣文士则是天字八号。
青衣文士指着叶寻花道:“一定是你!害得我被剥夺了考试资格!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决不与你干休!”
青年斜着眼睛看着叶寻花,淡淡的道:“毁人前程,殊为可恶!不过事已至此,就让他赔你些银两吧。”
青衣文士道:“可是,我苦读备考三载,银两怎能弥补我的一片心血。”
“那就按一年一万两银子算吧,三年三万两,应该够了。”
“这个……好吧!看在金云兄的面子上,我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钱胖子都被逗笑了:“哈哈,你们两个在说相声吗?那应该去天桥底下说去,怎么跑这讹人来了?”
青年闻言冷冷的道:“若不是在这贡院门口,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你个死胖子!”
“呦呵!敢骂老子!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娘把你生出来!生出来也应该搁尿罐子里淹死。”
“你,你……”
要论吵架,天下有几个能是钱胖子的对手。
青年气的直哆嗦,指着钱胖子咬牙切齿的道:“我记住你了,你会后悔的!”
钱胖子还想再来几句狠的,被叶寻花拦住了:“一年一万也太少了吧?一年三万还差不多。”
青衣文士有些意外,心想这人不是被吓傻了吧?一年一万本来就是漫天要价,这家伙咋还主动往上涨呢?
既然你愿意多给,我也不能拦着你吧,三万就三万,三年正好九万。
“拿来吧!”
青衣文士把手一伸。
叶寻花对着青年努了努嘴:“别愣着了,快给人钱啊!”
青年一愣:“啥?我凭什么给?”
叶寻花道:“那天我亲眼看到你在他背后踢了一脚,这才导致人家被驱逐出场的。”
“你胡说!污蔑!我和北仑兄相知莫逆,怎会做出害他之事?”
“那谁知道啊?人心隔肚皮,也许你担心人家考的比你好,故意为之也是有可能的。”
“一派胡言!信口雌黄!明明是你!”
“我可是不学无术的纨绔,陷害北仑对我有啥好处?反倒是你,表面上相交莫逆,背地里暗下黑手,事情败露又栽赃陷害别人。”
“你!你给我等着!”
金云见周围围了一群人,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故意拂袖而去,也不管沈北仑了。
沈北仑连忙追了上去,他一个人可不是叶、钱二人的对手。
钱胖子哈哈大笑,对迎上来的立春和小月道:“去德胜酒楼,我请客!”
深夜,几个黑影悄悄摸到了杨柳胡同。
刚靠近叶寻花等人的住宅,就听到几声犬吠。
为首的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肉包子,隔着院墙就扔了进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没了动静。
黑衣人一摆手,一个同伙掏出匕首去拨院门门栓,很快就拨开了。
他轻轻推开门,见屋子里已经熄了灯,屋主人显然已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