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申姜相比,春柳的脑子实在不太够用,被时小酥三言两语套出谎言漏洞,彻彻底底碾压了她的智商。
陈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揭穿,正不知所措时,听得二爷一声冷哼:“春柳,你在府上年头不短了,怎么还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做也就做了,居然还嫁祸旁人,我看你在侯府的日子也到头了!”
陈氏马上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头,脸色陡然一变,指着春柳怒骂:“没出息的东西!一支金钗能值多少钱?你缺钱,跟我说就是了,我还能难为你吗?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二爷,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啊!”春柳明白陈氏这是打算弃卒保车,急忙自证清白,“您不能不管我啊夫人,我可是听您的话……”
啪地一声,陈氏毫不犹豫给了春柳狠狠一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眼花,连话也说不出。
“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进柴房,等二爷审问!”
陈氏一挥手,两个仆从冲进来,架起春柳就要抬走。春柳死命挣扎,求生欲让她不顾一切,竟然真的脱身,涕泪交流转扑到时小酥脚下,死死抱住她的脚踝。
“救我!少夫人救救我!我什么都说,我知道的所有秘密……只要你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春柳尖叫着,仿若疯狂。
申姜凑到时小酥身边,压低声音道:“春柳做的事虽然可恶,却没有害你性命的打算,你就帮帮她吧,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落到二爷手中,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时小酥没有当圣母的打算,但她心里清楚,春柳不过是狐假虎威的工具人,如果任由她被带走,真正在后面兴风作浪的陈氏无疑逃过一劫,这可不符合她的期望。
“二爷一向明察秋毫秉公执法,这是公认的。所以我想二爷应该清楚,涉及到亲信的案子,原则上理应回避,对吗?”
时小酥的质问正中白芷茼软肋,尽管知道把春柳交给时小酥可能会牵扯出妻子,却也无从反驳。陈氏自是不肯答应,见讲理占不到便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亲自动手去拉扯春柳。
“怎么,二夫人还没吃够苦头?”时小酥不轻不重一拍桌子,长眉微挑,眸色冰冷。
陈氏动作一滞,连忙缩回手,有些犹豫。
白泱泱被时小酥踢出的茶杯砸中,肩上偌大一片青紫淤血犹在眼前,细皮嫩肉注重保养的陈氏可没有勇气去体验女儿遭的罪。
申姜侧耳细听,卧房传来一阵咳声,想来是老侯爷醒了。她马上提高音量,确保一门之隔的卧房内也能听得清:“春柳,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个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要栽赃少夫人?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我说!我说!”
侯府大院的水有多深,对主子构成威胁的下人是什么下场,春柳再明白不过。她好不容易抓住时小酥这根救命稻草,再不管与陈氏的主仆关系,一股脑把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金钗是夫人交给我的,陷害少夫人的主意也是夫人出的!她让我借帮忙收拾屋子为名,假装从床下翻出金钗,可是屋子里里外外那么多人,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我根本没机会把金钗放进去,只能直接拿出金钗说是从床下翻出来的……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这一切都是夫人逼我做的啊!还有往您被褥里藏针的事,也是二夫人和泱小姐让我做的!还有……”
“够了!以后你们女人间勾心斗角的破烂事,不要来烦我!”白芷茼脸上挂不住,怒喝一声打断春柳,同时狠狠瞪了陈氏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刚出门,白芷茼便和一个下人撞个满怀。
“急着投胎吗?”白芷茼气急败坏骂道。
下人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嚷嚷:“二爷,不好了!有一伙人闯进店铺打砸,小侯爷跟他们打起来了!”
赵氏听闻,眼前一黑,险些软倒,幸好时小酥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赵氏似乎并不知道白砚池会功夫的事,满是冷汗的手掌紧抓时小酥,急得不行:“小酥,快,快带人去帮忙!砚池他哪里会打架?别让他吃了亏!”
听到有人闹事,时小酥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杀手卷土重来,哪还有心思跟陈氏等人浪费时间?安顿好赵氏后,她马上转身出门。
正房里里外外已经没有了白芷茼夫妇身影,倒是申姜红着眼圈匆匆走来。
“我想带几个人过去,可是二爷不让。”申姜声音压得极低,有些沙哑,却还是硬撑着不肯掉眼泪。
“没事,有我在呢。”时小酥心一软,轻轻拍了拍申姜肩膀,安慰道,“你只管处理好这边的事,我保证,你的小侯爷很快就会平安无事回到府上,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时小酥笃定,即便白砚池不是那些杀手的对手,隐藏在暗处的唐印也绝不会让他吃半点苦头。
随着报信的下人匆匆离开侯府,一路加快脚步疾行,只片刻的功夫,时小酥便来到三条街外的白家店铺。
白家除了侯府这处朝廷赏赐的基业外,另有茶行、棋社、酒楼等六处产业,其中当属白芷荇经营的酒楼盈利最为丰富,而出事的地方,正是这里。
远远看见酒楼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可知里面的动静不小。时小酥左手一推右手一拨,仗着身形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