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席再怎么热闹,终归不如目标重要。时小酥以寻找媛韵郡主为借口,徘徊在设下宴席的几个院子里寻找,可是一个仓库都没有找到。拐弯抹角询问林府的下人,下人却说婚轿停放在别院,根本就不在林府。
时小酥失望地回到前院,发现媛韵郡主已经到场,正从容优雅地与宾客们微笑寒暄。她正想过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却见媛韵郡主向众人致歉,而后转身走向门口处与人交谈的白砚池。
“辛苦砚池哥哥了,还特地把你请来帮忙招呼客人。”众目睽睽之下,媛韵郡主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分端庄,却没有半点违和的感觉,那一身的精致华贵仿佛与生俱来,浑然天成。
转身看到媛韵郡主,白砚池的眼中立刻多了几分温柔,嘴角也不自觉勾起笑意:“我和晨阳是多年好友,今天是他订婚的重要日子,理当过来帮忙。倒是你,这几天忙坏了吧?感觉比上次见的时候又瘦了一圈。”
媛韵郡主正要开口,林明栋挤过人群走来,抢先一步笑道:“她哪里是忙的?分明是心中有事,想你想到茶饭不思。你看,黑眼圈还挂在脸上呢!”
媛韵郡主脸色一红,急急羞涩道:“砚池哥哥别听我爹胡说,一高兴就没个正经。爹爹,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砚池哥哥已经娶妻,再开这种玩笑多不合适!”
“没关系,大喜的日子,说说玩笑大家都开心。”白砚池宽和一笑,丝毫没有面对时小酥时那种咄咄逼人的霸道。
呸,渣男,色鬼,两面派!见到美女就化身翩翩公子!
时小酥躲在人群里大翻白眼。
“好了,都是自家人,哪有站在门口聊天的道理?你们两个快进去吧,已经给你们留好座位,这边不用你们跟着忙。”林明栋故意站在媛韵郡主和白砚池中间,一手揽住媛韵郡主肩头,另一手搭在白砚池肩上,暗中用力将两人凑向一起。
媛韵郡主身形娇小,踉踉跄跄向前半步,正好撞在白砚池胸口。她顿时脸红到耳根,触电般向后退开,低着头不敢抬起,始终跟在白砚池身后半步远。
旁边有看热闹的宾客私下打趣:“都说白家小侯爷是个混世魔王,可到了郡主面前不还是彬彬有礼服服帖帖的?这叫一物降一物!”
“说白了还是喜欢人家,辽郡第一美人可不是白叫的。听说因为被老侯爷逼着娶了个村姑的事,小侯爷着实闹了好一阵,难得林府没有翻脸,还客客气气把他当贵客请来,他能不哄着贴着吗?为了挽回媛韵郡主,我估摸着,让他跪下学狗叫他还得乐颠颠的呢!”
两个人聊得高兴,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时小酥,只觉得后膝盖处突然一阵剧痛,哎哟哎哟两声跪倒在地。
时小酥收回脚尖,身影悄然隐没入人群。
不管怎么说,白砚池是她名义上的男人,听人在背后对他造谣诽谤,心里终究是不痛快。
小插曲过去,宾客都已入席,就等着黄昏时分喜宴正式开始。时小酥一身红衣格外惹眼,白砚池很快就发现了混迹人群中的她,眸子里掠过一丝无可奈何。
“是小酥姐姐吗?我去找她——”媛韵郡主也发现了时小酥的身影,刚想起身,却被白砚池轻轻拉住。
“你是主人,不便离席。”白砚池起身,随手整理好媛韵郡主微微滑落的罩衫,望向时小酥的方向,“我与她说两句话,马上就回来。”
媛韵郡主点点头,看向白砚池背影的眼神充满甜蜜。
时小酥一直在下面关注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她不得不承认,白砚池和媛媛郡主无论是在容貌还是在气质上都格外般配,一个是纨绔假象内里精明,一个是天生纯善令人想嫉妒都难,这对儿玉人若是能在一起,必然会成为一段佳话。
十娘的存在,就仿佛明月前的乌云,白雪上的泥点,突兀尴尬,让人恨不得把它抹消。
“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胡思乱想时,白砚池已经走到时小酥身边,语气微带不满。
不知怎么,一股无名火从时小酥肚子里升起:“合着我就不会想好事是吧?我就是个天生的恶人?”
“不明白你抽什么风。”白砚池有些不耐烦,看看旁边没人在意,压低声音道,“别在这边乱晃,去找白芷荇,让他带你到处转转或者去街上逛逛,总之不要在林府人多的地方待着。”
“怕我给你丢人?”时小酥微抬眉梢。
“别这么胡搅蛮缠行吗?我本来就不该带你过来的,再胡闹的话你就回去吧!”
时小酥心口一阵发凉,火气愈大:“少自以为是,我是用自己实力挣得资格,以生意伙伴身份让你七叔带过来的,跟你有个屁关系?你少管我!”
时小酥的声音有些大,引来个别宾客侧目。白砚池连忙抓住她的手,把她拖到一旁人少处。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声音又一次在时小酥脑海中响起。
“必须说服她离开这里才行,等下万一真的出事……”
端着托盘上菜的丫鬟匆匆而行,一不小心撞到时小酥,与白砚池短暂碰触的手再度分开,脑海里他的声音也就此消失。
时小酥愣了一下。
又是这样。
不肯说的秘密,代表着危险的预言……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