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内大步走出一人来,布衣布袍书生打扮,却是钱同致,他走上前对着那两列军士喝道:“你们把这大门堵着算什么意思?”
军士中一个带队的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是何人?”
钱同致道:“我是温大人的外甥。”
两名军士忽然一左一右将钱同致的胳膊抓住,脚下一勾他腿弯,钱同致没有半点功夫,顿时扑通跪倒在地,那带队的傲然道:“一介布衣也敢对老爷们乱嚎,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钱同致又气又急,却偏偏被押住了丝毫动弹不得,眼看那带队的走到近前扬起手就要往他脸上打来,一个声音忽然冷冷地响起:“你要敢动手,老子就他妈打断你的狗腿!”
这句话语气森然,带着浓浓的杀气,那带队的好歹也是混了多年的兵,自然咂得出味来,心中一个激灵停下手来,转头看去却见是一个俊俏的后生,脸膛白净大眼浓眉,可偏偏眼中闪着糁人的寒光。
这年头的兵向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能被人一句话就给唬住的,尽管徐子桢的杀气已经溢于表面,可那带队的还是硬了硬脖子,哼道:“好大的口气,老爷我就偏偏打了,你待怎的?”说着话一巴掌朝钱同致的脸上扇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钱同致的脸时,忽然一阵劲风从他身边掠过,紧跟着他的小腿迎面骨一阵剧痛,身体也象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远远飞出,重重地摔落在门前的石狮子前。
徐子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钱同致身边,只是一记简单的低段扫踢就将那带队的扫飞了出去,那两个押着钱同致的军士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发现他们的老大已经飞了出去,两条腿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人已经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
呛呛呛……
那两列军士大骇之下齐齐拔出刀来,将徐子桢围在了中间,徐子桢看都不看一眼,只冷冷地对那两个押着钱同致的军士说道:“放手,还是死?”
两人早已吓得腿抖如筛糠,可毕竟自己这边人多,好歹给他们壮了胆气,其中一个咽了口唾沫,勉强说道:“你……你可知我们是……”
话没说完,徐子桢忽然一把抓住他扭着钱同致的手臂,提膝一撞重重砸在他面门上,那军士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横飞了起来,满脸是血地摔到了十几步之外,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徐子桢就又是一腿踢了过来,将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踢飞了出去。
钱同致双手得到了自由,一骨碌站起身来,活动着手臂啐道:“妈的,什么狗屁监军,就带这种鸟兵么?”
徐子桢一愣:“监军?什么意思?”
钱同致嘴巴朝门里一努:“刚来的,说是上头给咱们兰州派的监军,一同抵挡西夏大军来着……别说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吧,我瞧那老太监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我舅舅搞不好要吃亏。”
徐子桢不由得眉头一皱,监军是个什么意思他很清楚,而且又是个太监?
他可从来都对太监没什么好感,这种人在失去了身体上关键的某一部分后都会引起内分泌失调,所以通常都会有些性格扭曲人格分裂,从古到今的太监几乎就没几个是正常的。
“走,进去看看!”徐子桢二话不说抬脚就往门里走,对面前那几十个拿着刀的军士视若无睹,迎着雪亮的刀尖就这么走了过去。
“站……站住!”一个军士壮起胆子喝了一声,可话刚落地,徐子桢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依然是他最习惯的膝撞,砰的一声闷响,那军士的身子躬得象只虾米,朝后飞了出去。
徐子桢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几十人,缓缓地说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别把老子的客气当福气。”
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感受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但是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必须将傲气坚持下去,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将刀朝着徐子桢砍来,其余几十人也紧跟而上,朝着徐子桢涌将过来。
“给脸不要脸!”徐子桢一把将钱同致拉到了身后,轻嗤一声冲了过去,肘击膝撞,每一下都有人从包围圈中飞出来,接着摔落在地痛苦地**着,只不过片刻工夫,围着徐子桢的几十人全都倒在了地上,而徐子桢则浑身上下完好无损。
这时已是上午时分,衙门前这一番打斗早就吸引了不少路人,徐子桢在兰州已经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接着一个传一个,有不少在附近的百姓都闻声赶了过来。
在徐子桢打翻最后一人的时候,衙门内忽然传出一声怒喝:“住手!”
这声音尖锐刺耳,听着让人难受之极,徐子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白净微胖的中年太监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怒气,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温承言和孟度两人紧随其后,才刚到大门口就见门外躺满了一地的军士,一个个或抱胳膊或抱腿的,**不断。
那太监走到门外站定,远远指着徐子桢道:“何方刁民!胆敢对官家动手?来人,与我将他拿下!”
徐子桢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憎恶之色:“你大清早的吃蒜了吧?刁民?我刁你哪儿了?”
那太监被他这话冲得顿时噎住,又气又急之下只知道指着他道:“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