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这时候徐子桢突然很无厘头地想起了星爷的这句台词,山下平原上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的神情却是很兴奋,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
杏子堡里的响箭惊动了堡外的驻军,西夏将士纷纷钻出营帐,只片刻工夫已经甲胄在身钢刀入手,所有人在第一时间戒备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之极,连战马都象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战意,停止了嘶鸣。
杏子堡内的火光很快就被发现,军中顿时一阵骚动,各营将领大声呼喝,很快就将这股骚动压制了下去,不得不说西夏军毕竟有他强大的道理,尽管后营老窝被烧成这样子,却还是没引起太大的混乱。
原野上安静如初,没有一点变化,夜空中那枝响箭爆出的烟火也早已被北风吹得没了踪影,所有人狐疑地看了片刻,没见有任何动静,开始忍不住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响声,密集、平稳,由远到近,大地也象是有些轻微的震动,有人已经察觉到了,顿时脸色一变,大声叫了起来,西夏军反应很快,斥候队快速出发。
很快就有人策马奔了回来,远远叫道:“报!宋军夜袭!直指我军右路!”
芏嗣泽坐镇杏子堡,堡外守军就由各路主将负责,右路军是西夏的机动部队,也就是铁鹞子和骆驼队等,这路军的人数相对是最少的,可作战力却是军中最强的。
右路军主将早已被惊动,出了营帐眺目远望,听得报声不禁一愣,奇袭部队通常都是轻装简从以速度取胜,怎么都不可能先挑最硬的啃,宋军这是什么路数?
疑惑归疑惑,右路军主将还是立刻下令,马上鞍炮上弹,旋风炮神臂弓蓄势待发,铁鹞子列阵完毕随时等待冲锋,前两次金城关之战铁鹞子均吃了大亏,旋风炮则是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就灰溜溜地回来了,这回右路军上下全都精神抖擞,就等着宋军杀过来给他们狠狠一击报个仇了。
山顶芏嗣泽却微微皱起眉头,轻哼了一声,显得有些恼怒与无奈,徐子桢听得声音回头道:“怎么,芏帅看出不妥来了?”
芏嗣泽瞥了他一眼:“如此招摇的奇袭军,本帅从未见过。”
徐子桢笑道:“果然身为一军统帅,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那铁鹞子的统领主将应该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好象有点看不起我们而已,您觉得呢?”
芏嗣泽不再说话,继续看着山下。
宋军人马很快就出现在了视线里,让夏军更为奇怪的是这路宋军并没有按照传统的楔型阵形来冲击,而是一字排开呈横面而来,倒更象是扫过来似的。
右路军主将嗤之以鼻,这队宋军人数不多,看着也就几千而已,比他铁鹞子的人数都少,他盯着宋军冲来的距离,默默计算着铁鹞子最有利的冲击时间,只是他刚要下令,却听东南角猛的一阵号炮声响,又一股宋军出现了。
这一路宋军也是数千人,俱都是精甲钢刀,而杏子堡东南是皋兰山一角,这数千人马居然是从山路上冲击下来,这就让左路军主将大吃了一惊。
左路军以普通骑兵为主,自从大军退守之后他们就依山而驻,仗着皋兰山的险峻之势没有将宋军放在心上,哪有骑兵能翻山越岭跑来偷袭的?笑话!可是现在,宋军的骑兵偏偏出现在了眼前,借着陡峭的山坡直冲而下,杀气腾腾,为首一员主将双手持一柄开山大斧,正是金城关守将辛丑。
杏子堡左右两路都出现了宋军,顶在最前端的西夏中军还没来得及紧张起来,就见正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滚滚烟尘,很快一队军容整齐的铁甲战马挟着滔天杀气冲了过来,当先一将胡子拉茬不修边幅,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正是种师中帐下第一猛将韩世忠。
西夏军三路主将很快作出了反应,左路军列阵等待迎击,步兵排在前列,手握丈八长的钢枪斜指前方,这是专破骑兵冲击的步兵阵。
中军以步跋子为主,轻灵善变是这支队伍的特点,主将令旗招展,大军顿时动了起来,绊马索铁蒺藜一样样迅速地布置了起来,另外还有早就备下的陷马坑,西夏军很笃定。
至于右路军则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一声号炮响,铁鹞子的步伐应声而动,整齐划一地朝着最先出现的那路宋军冲去,在一马平川的原野上毫无阻碍,速度渐渐提起,骆驼队紧跟其后,旋风炮早已架好并调好了角度,只等着宋军进入射程。
西夏军总数近七万,而宋军三路奇袭部队加起来不过一万多,怎么看都是一场实力极为悬殊的战斗,夏军中有不少人已经在嗤笑:“不自量力!”
一切的情形看起来都象是宋军在自寻死路,三路夏军的主将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丢盔弃甲狼狈而逃的景象,西夏将士一个个战意高涨,金城关之辱,一定要讨回来!
山顶上徐子桢笑眯眯地看向芏嗣泽:“芏大帅,眼下这情景,你觉得如何?”
芏嗣泽斜睨他一眼,缓缓道:“若本帅在,尔这小小伎俩安能得逞?”
“我靠,又酸!”徐子桢夸张地一龇牙,转而笑道,“行,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看下去,待会儿你再告诉我怎么破。”
人数七比一,根本不需要研究怎么破,但是就在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