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那人再叫嚣,大野已经动起了手来,他个高手长抓人一把一个准,看也不看揪住就往外丢,门外不多远就是楼梯,人丢出去都没个阻拦,直接从二楼滚下一楼去,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楼下一阵骚动,也不知砸倒了多少桌椅碗盏。
除了那几个陪酒的姑娘,其他男性全都被扔到了楼下,除了为首那人,他还好端端站着,大野全扔干净后一回手叉着他脖子带进了雅间。
那小子到这时候兀自恶狠狠地嚷道:“你有种,敢动我?”
徐子桢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又恢复了安静,这时候酒楼掌柜也上来了,徐子桢对掌柜的笑笑:“不好意思,把您这儿闹得鸡飞狗跳的,回头您算算打了多少东西,找这小子赔钱。”
掌柜的拢着手笑了笑:“没事,知道出处就行,相爷府上咱们还是认识的,客官您慢用。”话刚说完转身又下楼去了。
徐子桢暗暗称奇,看这掌柜的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相爷府三个字放眼里,看来传闻是真的,开这状元阁的那位还真称得上大佬二字。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徐子桢一抬脚正踹在那小子下巴上,力道用得不轻不重,刚好把他挑个翻身倒摔着出了门,一骨碌也滚下了楼去。
吴玠早已在旁边看得傻了眼,他有军阶在身,尽管对这种事他很不齿,但象这种纨绔他不敢轻易得罪,特别是对方把王黼的名头抬出来之后,可是徐子桢却什么都不管,痛快利落地处理完了,他不禁又看了徐子桢一眼,低声道:“徐兄,依小弟看你还是快点走吧,以免夜长梦多。”
徐子桢笑道:“酒还没喝够呢,走什么?来,接着喝。”说着话又满满倒上一碗干了,豪气冲天。
吴玠愣了一下,也端起碗笑道:“喝!”
其实徐子桢并不是不在意相爷府,而是当那小子报出名头时他忽然又有了个大胆的计划,现在温承言找不到,七爷更是不知方向,既然这样不如反其道而行,让他们来找自己。
七爷的手笔他大概有点数,连名声赫赫的天下会似乎都在他手里,状元阁是汴京头号酒楼,那小子又是相爷府中人,自己只要使劲惹惹事自然有人来管,到时候七爷肯定会知道,然后就能顺利接上头了。
徐子桢放下碗,对大野说:“带卓雅从后门走,别给人看见,这儿我留着就行。”
大野只犹豫了一下就应了下来,对他来说徐子桢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会去忤逆或质疑,可卓雅却端坐不动,淡淡地道:“我不走。”
徐子桢苦笑道:“姑奶奶,我这是不得已才惹事的,回头搞不好就得被抓去,你跟这儿受罪干嘛?”
卓雅看了他一眼,忽然说出一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来:“我不走,我想看看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想找谁。”
徐子桢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
卓雅道:“你白天把我撇下一个人出去,摆明是去打听事的,这会儿又这么高调打人,打完人又不跑,怎么看都是象在等谁来找你。”
徐子桢忽然有种对卓雅刮目相看的感觉,这妞平时看着呆萌呆萌的,没想到脑子这么好使,三两下就辨出味来了。
“……”徐子桢无语了,他可是知道卓雅的一根筋,说了不走就绝不会走,难不成让大野把她打晕了拖走?
卓雅又横了他一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京城的官差难道还敢抓我不成?”
徐子桢一拍脑门,自己真是傻了,回头那王黼家什么人不来则罢,要是真带人来把自己和卓雅抓了就真闹大了,卓雅只需把她的身份一亮明,那可属于外交纠纷了。
“老子真傻了,来来来喝酒,不走了。”徐子桢又端起碗来。
吴玠不知道卓雅的身份,自然一头雾水,不过他没在这当口离去,而是安之若素地陪着一起喝酒,这点让徐子桢很赞赏,人家还得去兵部完事,倒一点也不怕陪着自己得罪大人物,光这份胆量和豪气就值得他交这个朋友。
没了隔壁的鸹噪声,这酒自然是喝得更痛快了,可是没多久楼下便传来一阵动静,徐子桢把头探到窗口一看,却见楼下门口已被一队官兵围住,一个军官模样的正和状元阁掌柜的在交涉,可是奇怪的是那军官居然满脸谦卑恭敬,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那掌柜的却是一脸淡然只是摇头不语,简简单单就把这些官兵拒之门外。
徐子桢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站起身抹了抹嘴道:“来人了,咱们走吧。”说完对吴玠笑笑,“吴兄,今儿只能喝到这里了,改天咱们再聚,你还有公事,我就不拖累你了。”
吴玠朗笑一声也站起身来:“无妨,小弟陪徐兄一起下去,好歹也能做个见证。”说完率先走了出去,徐子桢叫也叫不住,只得无奈地跟了下去。
楼内的吃客们大多都知道状元阁的底气,所以尽管被官兵围着也没露出惊诧之色,还是该吃就吃顺便看着热闹,徐子桢大步走到门口,先把一锭银子丢在柜上结了帐,随即站到门口叉着手冷冷地扫了一眼,果然,那被自己丢下楼的青年正躲在官兵后边,额头上一个老高的肿包。
“就是他!”那青年一眼就看见了徐子桢,顿时叫了出来,眼神中闪着愤怒。
徐子桢冷笑一声:“就是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