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拓勃然大怒,他是金国右路大军之中一员威名赫赫的勇将,号称右路第一猛安,大破辽国时他就斩过无数契丹勇士的头颅,此次南下更是立下诸多战功,可以说在右路军中除去右帅完颜宗望和完颜宗弼兄弟之外无人能及他声望,就是副帅完颜昌都不如他,又何曾受过徐子桢这样的藐视?
现在的徐子桢看着吊儿郎当,浑身放松,象是丝毫没将他三人放在眼里,要不是四王子的暗示,本来以他的身份是绝不会与人联手以众欺寡的,可即便如此徐子桢还是浑然没把他当回事,这如何不让他大怒?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泰拳的特点就在此,看着松懈懒散,甚至一副随时可能睡着的模样,可是一旦发起攻击时那种爆发力与速度,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要知道在八百年后的国际搏击擂台上,泰拳可是一种既有观赏性又有大杀伤力的功夫。
不光是黑拓不认识泰拳,场边的兀术等人同样没看出来这门功夫的玄虚,赵构已经坐下,但浑身的神经紧紧绷起,杜晋一声不吭看着场中,整个宋使团寂静无声。
水琉璃倒是大概知道些,可毕竟没见过他使过这功夫,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没底,燕赵则更是紧握拳头,咬牙道:“徐子桢这是要干什么?莫非他还想以使诈取巧之策拿下这三人么?哼,他也太小看金人了!”
水琉璃迟疑道:“他……想来该有制敌之计吧。”
只是这话说出口后连她自己也不太相信,和燕赵对视了一眼,齐齐轻叹了一声,黑拓的威名他们自然知道,而且眼下可是三人围攻他一个,再者他是空手,可对方却还有一刀一锤。
“喝!”
那使刀的金将率先发难,一刀兜头劈向徐子桢,那使锤的在侧后方一锤横扫过来,黑拓倒是没动,只是垂着手站在另一侧,可是却已将徐子桢的退路封得死死的。
雪亮的刀刃夹杂着一股劲风直扑徐子桢,速度奇快,徐子桢还是那副样子,散漫慵懒,象快要睡着似的,可就在刀口即将触及他面门时,他忽然身子一歪向左倒下,险之又险地避开钢刀,不等那金将变招,他忽然左手一撑身子一旋,右腿蜷起左腿使力,身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身后就是那柄大锤,沉重的锤风连场边的杂役都听得一清二楚,徐子桢不等大锤近身已高高跃起,借着腰肢的力量与跃起的速度,双手探出准确地抓住使锤金将的两只耳朵,膝盖重重地砸在那金将的面门上。
喀喇一声,又是那种熟悉的骨裂之声响起,使锤金将顿时满脸鲜血往后飞摔出去,而徐子桢双脚刚落回地面就又是一个转身,两个手肘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横着撞在使刀金将的左右耳窝。
那金将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双耳剧震,眼前猛的一阵眩晕,没等他回过神来徐子桢又是一脚蹬了过来,正中胸口,当即也倒飞了出去,摔落尘埃。
这几下如兔起鹘落迅疾如雷,旁人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两个金将已经各自飞摔了出去,一个鼻梁断裂,一个双耳流血,俱都晕倒在地一动不动。
徐子桢仿佛根本没动地方,还是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身子轻晃散漫慵懒,对黑拓咧嘴一笑:“孙子,到你了。”
哗!全场震惊!
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徐子桢会接着以什么样的使诈方式的时候,他却以雷霆之势瞬间击倒了两个金将,场边观战的金军将士无不目瞪口呆,而宋方这边则是在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之后顿时大喜若狂。
兀术瞳孔一缩,心头杀意更盛,反观赵构眼中则涌现出了惊喜之色,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半分,但紧握的双拳和眼中的光彩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杜晋和水琉璃互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又苦笑着摇头:“这小子,果然出人意料。”
燕赵则满面痴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如今他身受重伤,怕是早已经跳了起来,半晌才吃吃地道:“他……他居然如此好功夫?”
站在徐子桢对面的黑拓则满脸阴沉,就在徐子桢转身攻击那个使锤金将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妙,可是没等他扑到近前战斗已经在瞬间结束,徐子桢那凌厉无比的拳势让他也大吃了一惊,本来他还傲然孑立,料想徐子桢就算能挺过那两人的围功也必然会出现不大不小的伤势,可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居然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黑拓看着徐子桢:“果然好身手,不愧为兰州战神。”
徐子桢笑笑:“好说,好说。”他往场边看了一眼,几个被俘的天下会高手只有一个还留在那里,徐子桢揉了揉鼻子,“最后一个,来吧,我来领教领教你们金国的功夫。”
黑拓冷冷地道:“我不知何谓功夫,只知能杀你便好。”
徐子桢嗤笑一声忽然改变架势,双手虚握拳头分摆身前:“嘁,说得那么高贵冷艳,不就是王八拳么?来,爷陪你就是。”
黑拓被气得七窍生烟,终于按捺不住,大吼一声一拳直捣徐子桢面门。
拳风虎虎,只是空手而已,却居然打出了重兵刃的感觉。
徐子桢反应极快,头一偏闪过,顺手一拳砸在黑拓肋下,而就在此时黑拓击出的拳头居然猛的收回,肘尖重重砸在徐子桢胸前。
砰砰!
黑拓与徐子桢同时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