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徐子桢和卜汾柳风随还有何两两汤伦住在了一个屋,五个人笑谈了一阵还是丝毫没有睡意,说着说着徐子桢就说起了回到汴京后发生的事情。
几人先是恭喜了一番徐子桢,除了何两两之外其他几人也都知道莫梨儿,在兰州的时候徐子桢没少跟他们提起,没想到饶了个大圈子最后还是碰上了面,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是真奇妙。
徐子桢又将谢馥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起长兴记的嚣张时几人勃然大怒,纷纷说随他回去再好好出口气,一个卖酱油的也敢这么拽,反了天了。
后来说到郓王赵楷出现给他解了围,又对他抛出橄榄枝要推荐他去应天书院,卜汾等几人倒没什么,可是柳风随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徐子桢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幕,不禁奇道:“二弟,你怎么了?”
柳风随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徐子桢直觉这里头肯定有事,稍一思忖便问道:“你认识赵楷?”
柳风随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依然还是一言不发。
他越是这样其他人就越是觉得奇怪,连卜汾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柳风随象是在思考着什么大问题,终于咬一咬牙说道:“大哥,你还记得你我相识那次么?”
徐子桢道:“当然记得,咱们是在江宁府头回见面,你还骗我说去兰州拜寿,结果是去刺杀西夏皇帝。”说到这里他忽然灵光一闪,愕然道,“赵楷不会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吧?”
柳风随嘿的一笑:“大哥果然聪明,不错,那次指使我去行刺的,便是这位郓王殿下。”
徐子桢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法将赵楷和行刺李乾顺的事联系到一起:“是他?这……这俩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吧?”
柳风随嘿的一笑:“何止是李乾顺,就连耶律延禧与吴乞买他都分别谴人去刺杀过,只是与我一样都无建树而已。”
徐子桢大吃一惊,宋周边的三个皇帝都被他招惹过来了,夏、辽、金,这是几个意思?他紧皱眉头想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疑惑道:“这小子看着和气生财的,居然玩这么大手笔?他这是要干嘛?难道是忠君爱国打算出一份力?”
柳风随冷笑道:“大哥太抬举他了,赵楷所作这些无非只为了一个利字。”
徐子桢是聪明人,只这么一点拨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处,恍然道:“我懂了,他让人四处乱刺杀,最后那几个皇帝不管死没死都会把帐算到咱大宋头上,到时候几方压力一过来倒霉的还是朝中当权的,赵佶老头胆小怕死,怕是最后得是太子当了这替死鬼,赵楷这小子还是贼心不死想趁乱夺太子位啊。”
他这一番话反而让柳风随惊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挑起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大哥果然机敏无双,小弟不过稍作一提你便已知全盘。”
徐子桢暗呸一声,机敏个屁,老子早知道赵楷要玩这出,八百年后的电视剧早把这年头所有大事都剧透了。
不过徐子桢还是要谦逊与装逼相结合,微微一笑道:“我这叫天下之透而透……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不过你既然说起这事,那我回头得找个机会跟这小子说道说道,妈的,把我兄弟往火坑里推。”
柳风随和卜汾等人听得一脸茫然,徐子桢刚说到这里又想起个事,问道:“对了,他怎么会找到你的?是拿钱让你去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句话一出柳风随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气:“钱?哼,小弟家道虽早已中落,但还不至于为了区区钱财去行这等凶险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缓缓道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远来自从柳风随的爹,也就是梁山好汉没羽箭张清死后,张清之妻就带着柳风随回去了老家江宁府,从此隐姓埋名再不问世事,本来一切都归于了平淡,可是在去年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张清原本就是军官,阶别并不低,在入了梁山后更是由于排位靠前得了不少钱财,可说是家道殷实,而张清之妻在回老家后一直低调,却引来了当地知府的注意,终于在某天借机寻衅,将她抓了起来。
柳风随那几日碰巧出了远门,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家宅已被封,母亲不知去向,打听之下才知道了缘由,他一怒之下哪还管什么官不官的,抄起剑就杀向了知府衙门,他武艺高强,寻常几条大汉都近不得身,只片刻功夫就被他直杀上了衙门内堂。
可是知府衙门毕竟不是寻常地方,最终他寡不敌众被众捕快围住,眼看就要落败,偏偏这时出现了一个人,将他救了下来,而这人就是碰巧到江宁府公干的郓王赵楷。
赵楷是堂堂王爷千岁,要保个人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最终江宁知府虽没因这件破事而被罚,但柳风随却也平安无事的跟着赵楷出了衙门。
只是接下来的事却又起了变化,柳风随在客气地说了句但有所命赴汤蹈火亦往之后,赵楷竟然真的笑吟吟地交了个差事给他,就是请他去刺杀西夏皇帝李乾顺,并且这时候他已将柳风随的母亲软禁了起来,明的告诉他将会替他好好奉养。
柳风随是个孝子,再加上他很明确地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是根本无法与一个王爷相抗衡的,当即就选择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