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言在应天府没根基,徐子桢更没有,书院内虽然有住宿的地方,但徐子桢肯定是不愿意的,多少破事等着他处理呢。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书院报到,而是先去找起了房子,顺便还把钱同致一起拉了去,从他成亲那事上他算看出来了,钱同致绝对是个除了读书之外什么都能干得很好的主,包括买宅子时的砍价。
应天府能作为大宋陪都,地盘自不用说的大,空着的宅子也有不少,徐子桢看看天色还早,不紧不慢地满城溜达,以后这儿就是自己的根据地,必须得弄套好点的大院才行。
……
汴京,郓王府。
赵楷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端着精巧细致的兔毫盏,浅啜了一口盏里的香茶,抬眼看向身侧坐着的一人:“徐子桢倒是有些不知好歹,孤如此拉拢于他,他竟然一点感激之情都未曾有,先生这建议可莫让孤到头来空忙一场。”
那人端坐如常,脸上没有丝毫惶恐之意,只淡淡地一笑:“徐子桢此人看似莽夫一个,但却腹中暗藏乾坤,便是老夫与他接触这几次也未能窥见其全貌,不过他有个特点,便是重义,谁对他好,他必定会报恩,所以殿下无须着急,一切都按老夫所说进行便是。”
赵楷哼了一声:“他若是识相肯相助于孤倒还好说,若不然……”
那人摇头说道:“殿下,那徐子桢如今贵为大夏国驸马,且是李乾顺老儿最宠爱的女儿李珞雁之夫,虽则他看似独自回了宋境,但以李乾顺的性子,必定在暗中备有护他之力,怕是轻易动不了他。”
赵楷眉头一挑:“徐子桢是西夏驸马?为何无人知晓此事?再者他既是西夏驸马,又为何甘愿以身犯险回到我大宋?莫非他另有所图?”
那人笑了:“他能图什么?图大宋国土么?老夫可以断言,徐子桢绝不会有如此心思。”
赵楷道:“那先生的意思是……徐子桢还是只为报恩而来?为了温承言?”
那人点点头:“老夫虽不能确定,但思来想去该是这个可能最大。”
“报恩,报恩……”赵楷把玩着兔毫盏,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这个词,片刻后说道,“若依先生之说,孤若是将温承言重新提用甚至让其擢升更高位,那徐子桢是否就会将那感恩之心转到孤身上了?”
那人笑道:“正是,殿下不妨一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缓缓说道,“殿下若得徐子桢之助,便如同得到了大夏国之助。”
赵楷眼神闪烁不定,但谁都看得出这句话让他动心了。
良久之后他长长地吐出口气:“既如此,还请先生费心替孤看着些,莫要让那几个不开眼的东西打徐子桢的主意。”
那人站起身来:“殿下放心,老夫已吩咐人手看护着了。”
赵楷道:“有先生在,孤自然放心,另外……还请先生费神再替孤网罗些人才。”
那人笑眯眯地道:“这是自然,如今的天下,越乱才是越好。”
赵楷嘴角微扬,也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但很快就收敛而起,对着门外轻喝道:“来人。”
门外一声清脆的应答,接着一个娇俏可爱的小丫鬟进了屋来:“王爷。”
赵楷起身:“备轿,去户部。”
“是。”
丫鬟快步跑了出去,只是赵楷没发现,那丫鬟在转身之际眼中却有一丝凝重,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徐子桢让王中孚安排进郓王府的墨绿,刚才她在门外,赵楷与那人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地全听进了耳中,而且连那人的相貌也记在了心里。
墨绿刚进郓王府,但是王中孚的能量大到难以想像,再加上她本身就长得俏丽,人又机灵,因此直接被王府安排在了内堂,而内堂的范围中就有一个重要的地方,那就是赵楷的书房。
轿子很快就备好,墨绿又回到了内堂中,主子外出她无法跟随,但是赵楷却不知,就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墨绿已经将一个小小的纸条塞到了一个下人手里,而那下人一转身从王府侧门溜了出去,很快就来到了王中孚的居所。
王中孚手中捏着那张纸条,哑然失笑:“也不知是咱们运气好还是赵楷运气好,这才几天时间,机会居然就来了。”说完将纸条递给了坐在他面前的一个人——柳风随。
柳风随接过扫了一眼:“那便劳烦王兄,按计划行事吧。”
王中孚点点头,对门外喝道:“来人。”
……
赵楷坐在舒适的轿中,不疾不徐地朝户部衙门而去,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诸多事情,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听得轿外某处传来一阵吵闹打斗之声,他的思考被打断,顿时心中有些不快,但他素来以仁著称,因此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伸手掀开些轿帘往外看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街边有个醉汉,衣衫褴褛眼神恍惚,显然喝了不少,在醉汉身边围了好几个泼皮,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对他拳打脚踢,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双方人数差距是这么大,那醉汉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几个泼皮更是一顿痛殴。
赵楷猛然间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惊讶,这个醉汉他认识,居然是曾经被他派去刺杀西夏皇帝李乾顺的一个无名小卒,但是别人不知,他却很清楚,在他有意的深查下发现,这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