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徐子桢忽然间回过神来,苏三也在,难道他们……
他微微眯起眼冷声道:“有什么招尽管冲我使,可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老子就算死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后悔!”
王黼没有说话,眼神中却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寒意,而赵杞却微微一笑:“徐义士多虑了,苏姑娘乃孤王座上宾,又怎会伤她?”
座上宾?徐子桢瞬间反应过来,苏三早已经家破人亡,全家死得就剩她一个了,赵杞对她客气还能图什么?无非是图她父亲在河北路的声望。
赵杞笑吟吟地说出了他的猜测:“如今河北路民间义军势力众多,乱哄哄没个消停,右帅大人本有意狠下心来斩草除根,但四王子殿下宅心仁厚,劝服了右帅大人。”说到这里他笑着看向苏三,“无他,只想请苏姑娘出面,以苏老英雄之名振臂高呼聚拢河北路诸位豪杰,四王子素来仗义豪侠喜结交朋友,若能得苏姑娘领众位豪杰投入帐下那是最好,四王子绝不至亏待他们。”
苏三啐了一口,狠狠地道:“呸!想让姑奶奶当狗?别做梦了!”
赵杞又是缓缓地道:“你会答应的。”
话音刚落,王黼便喝道:“来人!”
王侍卫带着两人应声而入,王黼一摆手,嘴边挂着一丝阴沉的笑意:“徐义士车马劳顿,尔等可要好好招待招待。”
“是,小人遵命!”王侍卫也露出了会意的阴笑。
几人将徐子桢和苏三抬了下去,出了房门徐子桢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大宅子里,屋外是个宽阔的花园,亭台楼阁假山荷池,漂亮奢侈得有点象是皇帝的行宫。
两人被押进了一座昏暗阴沉的房内,这里明显和刚才那间房的格局不同,大门是包了铁的,极为厚实,人还没踏进门就能嗅到一股刺鼻的霉味,屋里不见阳光,只有几支火把插在墙上,火光摇曳,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王侍卫将徐子桢带到屋里一个角落,在一根落地的粗大柱子上绑定,至于苏三却优待得很,竟给她搬了个椅子让她在一旁坐了下来,而赵杞则坐到了苏三的身边,王黼依旧站在他身侧,看着被绑住的徐子桢。
徐子桢扫了一眼四周,想像中的火盆烙铁没有出现,这里只有一个大大的木架,上边密密麻麻地挂着各种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他试着挣扎了一下,那绳子似乎混入了牛筋,看着不粗,但以他的力气竟也挣不动分毫。
苏三又惊又怒地高声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他!”
徐子桢浑不在意地安慰她:“没事,哥连死都不怕,还怕他们折腾么?你要害怕就闭上眼别看,乖。”
苏三哪肯答应,但她同样被绑得很结实,丝毫挣脱不开,只能咬着牙怒目瞪视着徐子桢面前的王侍卫。
王黼阴恻恻一笑:“徐子桢,本官再问你一遍,火铳锻造之法你交还是不交?”不等徐子桢回答,他自己又接着说道,“你定然不会那么快交,本官也不妨告诉你,四王子并未规限时日,所以……这几日里本官会好好招待你,你说与不说,本官不急。”
话音一落,王侍卫已狞笑着走上前,在他手中拿着一根杯口粗的木棍,对着徐子桢胸肋处就是狠狠一击。
徐子桢忍不住闷哼一声,这个部位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肝、脾、胃都集中在这个区域,这一棍子让他险些窒息,但他还是咧嘴笑道:“没吃饭?哦对了,你今儿拉肚子拉得腿软,怎么着,稀屎喷出来了?”
王侍卫脸色一变,握住棍头往他肚子上用力一捅,徐子桢顿时弯下腰去如一只虾米,额头上冷汗涔涔,却兀自笑道:“裤子换了没?老子一想起你穿着屎裤子就他妈恶心。”
砰!
又是一棍狠狠抽来,徐子桢又一声闷哼,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一下子岔了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王侍卫显然是个狱刑老手,很清楚棍子落在哪里最容易让人感觉到痛,果然,只是三棍子而已,徐子桢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但他还是勉强抬起头来冷笑着瞪住王黼和赵杞,眼中没有丝毫惧意,有的只是满满的嘲笑。
砰!
又是一下,这次是将棍子打着横砸在徐子桢的最后三根肋骨之上,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喀喇一声清脆的响声,有骨头断了。
徐子桢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潮湿的地面上落下了斑斑点点血迹,看着触目惊心,王侍卫的棍子又高高扬起,下一击又将落下。
苏三再也按捺不住,哭喊着叫道:“住手,别打了!”
徐子桢咧开嘴冲苏三虚弱地一笑:“闭嘴,闭眼,就当老子被……被疯狗咬了。”
砰!
王侍卫大怒之下又一记重击落下,徐子桢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而那根棍子也咔嚓一声断为了两截。
“徐子桢!”苏三睚眦欲裂,嘶声大呼,她拼命挣扎站起想要扑过去,可身后两名侍卫将她死死按住,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王侍卫面无表情地丢开断棍,拎来一桶水朝徐子桢当头泼去。
咳咳……
几声轻咳声中,徐子桢悠悠醒转,刚睁眼就看见已是满脸泪珠的苏三,他勉强一笑:“傻妞,哭什么?你可是铁骨铮铮的女汉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