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爷满不满意?简直太满意了,虽然这份信物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更兼有些奇怪,可却是别出心裁。
据他所知徐子桢虽然能文能武,但却极少作画,以他手中那股强大的情报网也只知道徐子桢曾画作一幅给温娴,此外再没有听闻。
所谓物以稀为贵,徐子桢的诗词已经有了名声,画作却是寥寥,现在特地给他作上一幅那可是极有面子的事,并且画旁还注着岳父泰山小婿等字样,可说是绝无仅有的。
而最让他激动的当属那阕词,短短数十个字,完全说出了他现在的心境,前半阕让人读之心潮澎湃激动难捺,后半阕又让人为英雄垂暮而感伤,雍爷明知这是徐子桢的马屁,可这个马屁拍得太贴心了,让他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可是徐子桢接下来那句话却让他差点跳起来,不满意就添两撇老鼠须?臭小子竟敢威胁我?
雍爷一瞪眼就要发作,眼前却自行脑补了一下自己脸上多两撇老鼠须的样子。
不行,伟岸瞬间变成了猥琐,这绝对不行!
“你敢!”雍爷压低声音道。
徐子桢佯装从怀里摸炭条,悠悠地道:“那你表个态呗。”
雍爷憋着气道:“满意,老子满意,行了吧?”
徐子桢朝他身后努了努嘴:“那就行,开工吧。”
“你……臭小子,算你狠!”雍爷表面上恶狠狠的样子,其实心里终究还是得意的,画让他满意,词让他满意,最满意的是徐子桢已经答应回去就提亲了,于是他兑现承诺,转身对那帮看呆了的书生笑道,“诸位,本王这贤婿选得如何?”
书生们终于回过神来,满腔情绪瞬间爆发,一个个激动万分地过来给雍爷道喜,给徐子桢行礼,他们都是大宋朝读书人之中的尖子,要把他们折服不是件容易事,但徐子桢这幅画和这阕词却将他们全都震得五体投地。
徐子桢挂着笑脸一一回礼,只觉脸颊都快僵了,赶紧暗中踢了踢雍爷。
雍爷回瞪了他一眼,这才轻咳一声说道:“诸位,本王有几句话要说,不知可愿一闻?”
“自然自然!”
“晚生洗耳恭听!”
“雍王爷请!”
雍爷脑中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正色问道:“国难当头,不知诸位愿捐三尺之躯抑或是独善其身?”
书生们顿时炸了起来,纷纷叫道:“晚生愿投笔从戎,哪怕战死沙场也好过当亡国之奴!”
“正是正是!”
雍爷抬手虚按了按:“我大宋从不缺少热血儿郎,你们就是,本王自然是知道的。”
这话一出众书生才安静了下来,雍爷接着话风一转说道:“可是你们投笔是简单,从戎又能干什么?冲锋陷阵跟金狗玩命?”
书生们面面相觑,有人说道:“我……我可以去军中参谋。”
雍爷嗤的一笑:“参谋?你读过多少兵法?打过多少次实仗?”
那人顿时没声了。
雍爷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国势危急,我大宋天下如今缺的不是治世能臣,而是御敌勇将。”说着他指了指刚才说话那书生,“你说得没错,你们是能去当参谋,可这参谋绝不是读过几本圣贤书就能当的,你得学过!”
书生们又面面相觑了,大宋朝各州府有学馆有武馆,却没见过有专教兵法的,如今大宋那些会打仗带兵的将领要么是武将世家,要么自学兵书,可随便是谁都是从无数次实战中慢慢琢磨而来的经验。
雍爷见时机差不多了,正色说道:“尔等可听闻应天书院改作了文武学院?”
书生们一个个点头,但有人提出了疑问:“应天书院非我等想去就能去的。”
雍爷回脚踹了徐子桢一下,低声道:“该你了。”
徐子桢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脸上却挂起一抹亲和力十足的微笑,拱手说道:“现在是,但将来就未必了,我回去就找太子殿下喝茶去,跟他谈谈书院的改制,想来不用多久你们想去就能去了,只不过我估计一场考试还是要的,你们去的话早做准备的好。”
书生们发了一会呆,随即齐声欢呼,应天书院他们向往已久,可那里是正经的国子监,哪是寻常人说去就去的。
如果换作是别人说刚才那番话,恐怕早被他们喷了一脸口水,但徐子桢不是一般人,他和康王赵构甚至太子赵桓关系菲浅,坊间传言他把右相王黼的外甥炸成了焦炭也照样没人拿他怎么样,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深信,可能不需要多久他们就能进这间他们梦寐以求的学堂。
读书人都是牛脾气,用硬的不行,只能用哄的,徐子桢和雍爷一搭一档将这几十个书呆子哄了回去,而且他们互望了一眼,都决定了回去就用这样的办法再哄其他书生,总之要保汴京城内的读书人越少越好。
书生们退去了,徐子桢他们也已酒足饭饱,雍爷知道卓雅和阿娇的身份,本不想再打扰她们休息,不料徐子桢却没打算放过他,把他单独拉到了自己的房里。
刚关上门徐子桢就一脸不快地说道:“雍爷,您不厚道。”
雍爷奇道:“老子哪儿不厚道了?”
徐子桢道:“我问你,我刚进京兆府你就摸来了,就算老猫找咸鱼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