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雨飘扬,宾客们无不大惊,齐齐抬头往天上看去,可是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云层将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从明处看向暗处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宗泽又高喊了一声:“新妇入厅行礼!”
高璞君温娴和寇巧衣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行去,但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美景,生怕下一瞬间这些花瓣雨就会消失不见。
徐子桢笑吟吟地在厅门口等着,等她们进门后站到了她们左边,四人进了厅内,正式开始今日的拜天地之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宗泽悠扬的高唱声中行礼完毕,三个新人被送入了洞房,而酒宴正式开始。
花瓣雨终于停了,徐府下人手脚麻利的将桌椅摆进了院中,地上的花瓣犹在,堆了浅浅一层,看着就象铺了红毯一般,这时反倒是被安排在院中的那些宾客高兴了,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喝喜酒可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将来拿出去都是跟人吹嘘的资本。
徐子桢今天的这场婚事成了众人讨论的热点,有人说他罔顾礼法,竟让新妇抛头露面,也有人说徐子桢本就是个特立独行的奇人,这没什么希罕的,另外那个曲乐很是新鲜,不过今天被讨论得最多的还是那些凭空飘落的花瓣,每一个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雍爷是个急性子,早已按捺不住,他作为岳丈之一,徐子桢当然是先来敬酒的,没等徐子桢开口他就急着先问道:“那些花瓣是什么玄虚?别跟我说什么天女散花,老子不信这个。”
坐在他身旁的温承言没开口,但也紧盯着他看,看样子今天的两位岳丈都对这样的婚礼安排十分满意,也十分好奇。
徐子桢笑得有点诡异:“除了天女还能是谁?难道有人能飞在半空给我撒花不成?”
雍爷吹胡子瞪眼道:“哎你这臭小子……”
徐子桢拿杯子和他碰了碰,挤挤眼睛道:“放心,改天一定让见见。”
雍爷终于不问了,因为他忽然明白,根本没什么天女,一定是徐子桢又捣鼓出了什么新鲜玩意,今天人多眼杂,徐子桢当然不会多说。
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进了厅门,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穿得颇为古怪,身上皮袄皮裤,头上戴着顶遮着双耳的皮帽,几乎把全身挡得严严实实的。
“叔!”他一进门就朝徐子桢跑去,赫然是被徐子桢差遣出去的李猛。
徐子桢也笑了,问道:“爽不爽?”
李猛满脸兴奋地点头:“爽,太爽了,那玩意儿……”
徐子桢忽然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咳……还不去拿凉水洗把脸冷静冷静。”
李猛顿时醒悟,讪笑一声:“我这就去,这就去……”说着转身就往后院跑去,刚跑没两步又折了回来,“叔,朵琪没来么?”
徐子桢一愣:“没见啊,怎么?”
李猛更愣:“不是吧?我听说她去汴京贺新皇登基的,早就出发了,难道没来应天府看看你?”
徐子桢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次去汴京朝贺的有吐蕃,但却没见朵琪卓玛,而是那个什么阿里王部,他本还以为吐蕃收到消息比较慢,所以来的迟了,可现在李猛却告诉他这么个消息。
他微一沉吟就拉着李猛往后院而去,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抬头喝道:“十七。”
徐十七应声而出:“主子。”
徐子桢言简意赅:“给我问问那吐蕃的,扎朗赞普的人是不是他们动的手脚,现在,马上!”
“是!”徐十七难得看见徐子桢这么认真的样子,心中一紧,赶紧应声而去。
李猛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他嘴上一直说朵琪卓玛老缠着他太烦人,可这次去吐蕃没见到她,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徐子桢又问道:“小猛,跟朵琪丫头一起来的还有谁,知道么?”
李猛道:“说是次央大叔,不过使节团是国师松仁带的队。”
徐子桢有点印象,这个国师上次在拉萨的时候见过,话不多,眼神里却满是睿智,绝对是个聪明人,而且据说他是扎朗赞普最忠实的臣子,按李猛说的,从他们出发到现在早该到了,可现在却莫名其妙凭空消失了。
“照说朵琪丫头失踪最大的嫌疑人就该是那个什么努齐将军,可我知道次央的身手,凭努齐身边那些废料就算下阴招也动不了他们,难道另有情况?”徐子桢摸着下巴思忖着,却一时想不出个头绪来。
前两天被徐子桢引诱去偷炮的那几拨人现在就在徐家,被徐十七关在府中的地窖里,可是问话总得有些时间,徐子桢和李猛只能暂时等着,而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有个黑呼呼的大家伙,摊放在院中一角,占了老大一块地方。
徐子桢先把刚才的事放到一边,拍了拍李猛的肩道:“我还怕你来不及赶回来,怎么样,这东西玩熟了吧?”
说起这个李猛就兴致高了,走到那东西旁边道:“叔,这个什么热气球还真只有你想得出来,黑火油是个好东西,火力足得能让这么大的家伙飞上天,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这个大家伙底部是个巨大的柳条筐,编得很是密实,而且柳条用油浸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