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嘟!”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整个应天学院的武院,这是武院内最高等的紧急集结号,一长三短再一长。
这几天学院内集体放假,但是武举们大多住宿,仍有大半在院中,这时候就看出从入院到现在的训练结果了,不过片刻功夫,武院的演练场上就迅速赶来了五百多个武举,每个人已经收拾妥当,青色劲装,薄底快靴,手中持着根齐眉棍。
尚桐早已站在场中,在他身边的地上同样插着根棍子,脸上神情一改以往的从容淡定,而是凝重严肃,来报信的是宝儿,身上背着他的大弓,腰间挂着个满满的箭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不多时人已集齐,尚桐扫了一眼,开门见山地说道:“徐典学使遇险,随我轻装前去营救!”
武举们无不惊愕,但都毫不迟疑地大声应道:“是!”
……
徐子桢扫了一眼面前的敌人,不屑地一笑:“赌命?就凭你和这些废物?”
努齐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阴恻恻地笑道:“我觉得够了。”
徐子桢没功夫跟他打嘴仗,可是他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个村子不大,并没有太多空余的房子给这些吐蕃乱党住,可是努齐他们住了,村里的原住民都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猛的提了起来:“你把村民们怎么了?”
努齐猛然笑了起来:“哈哈!徐子桢,你察觉了么?既然你问起,那我就让你见见。”说罢侧身一让,露出身后那片空地。
关押朵琪卓玛的这间屋子前是块宽阔的空地,应该是村里平时用来聚集的地方,在中央有棵古老的榕树,努齐挥了挥手,远处黑暗中慢慢又出现了一群人。
十多名手持利刃的吐蕃护卫正押着一群宋人打扮的村民慢慢走来,这些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个个衣衫破败神情憔悴,妇女孩子更是哭喊着,可是这时的他们都被绳子串在了一起,再加上身边不时有钢刀晃动,让他们根本不敢有逃跑或抵抗之心。
徐子桢脸上的嬉笑与不屑顿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无穷的怒火,握着刀的手背上青筋凸显,恨不得冲上前去将这些杂碎千刀万剐。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那是朵琪卓玛:“叔叔,你莫要冲动!”
徐子桢朝后摆了摆手,示意让她放心,随机深吸了口气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努齐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努齐阴狠地瞪着他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么?”
徐子桢当然猜得到,努齐无非想用这些无辜百姓来胁迫自己就范。
“哈哈哈!好,很好!”徐子桢仰天大笑,忽然笑声停止,眼神凌厉如箭盯着努齐,“今天你若敢伤他们任何一人,老子保证,你和你手下这群废物必定死无全尸!”
努齐冷笑:“就凭你么?”
徐子桢也冷笑,因为他已经看见远处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慢慢围拢过来,看来燕赵已经带着那一百铁甲军赶到了。
“你觉得老子会傻到一个人过来么?”
努齐神色不动,只看着徐子桢的眼睛,象是在分辨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忽然,他又笑了,笑得很是不屑,冷冷地说道:“莫非你以为我也只有这些人么?”
徐子桢心里莫名其妙的一惊,他察觉到努齐的眼中有一抹讥笑,他下意识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整齐的脚步声,铁甲军果然赶来了,迅疾有序地将这块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手中的长枪平端着,雪亮的枪尖对准了这些吐蕃人。
燕赵纵马而出,犹如一座黑铁塔,威风凛凛,他的刀已在手,可这些百姓还在对方手中,投鼠忌器,在安全解救这些百姓之前他还是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两个少年从铁甲军中越众而出,正是李猛和高宠,两人各持一杆大枪,对努齐和他的吐蕃护卫视而不见,径直穿到徐子桢身边,将那个被抓的吐蕃细作随手丢到地上。
朵琪卓玛在屋里欣喜地叫道:“小猛哥哥!”
李猛脸上一红,但明显松了口气,因为他看见朵琪卓玛还是安全的,而且身上没伤。
高宠瞄了一眼努齐,压低声音道:“姐夫,这王八蛋真下作,要不我去把他擒来,逼他们放人?”
徐子桢没答话,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细作,却发现那人浑然没了之前那副怕死的模样,眼中同样露出了一抹讥笑。
押着村民的吐蕃护卫迅速反围成一个圈,手中刀尖对外,可没人露出惊慌的神色,就在这时努齐扭头扫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徐子桢,语气中满是讥笑:“你的人都到齐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通向这块空地的几条村中小路上忽然响起一阵震天的喊声,刚才还静悄悄的村落里竟然突然出现了无数身影,只眨眼功夫就出现在了铁甲军之外,这些人穿着打扮各有不同,竟然是已经离开学院三天的回鹘、高丽还有金人的三个使节团。
徐子桢的脸色终于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贸然出手,结果被对方以有心算无心,来了个反围捕,而且最糟糕的是对方还有人质在手,让自己连杀出重围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铁甲军毕竟是赵构亲自训练出来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