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胡卿忍不住笑出声来,完颜昂神情古怪,苏三倒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韩世忠的黑脸变得更黑了:“谁跟你说是厨子了?”
徐子桢道:“不是么?那是小二?也不对啊,没见过美女跑堂的,要不然是掌柜?账房?不会是洗碗的吧?”
他一连猜了几个身份,韩世忠几乎快要暴走。
还是完颜昂忍着笑说道:“大哥,那燕子阁可非是什么酒肆饭馆,乃是……是太原第一楼。”说着对徐子桢挤了挤眼睛,眼中的意思分明是三个字——“你懂的”。
“第一楼?那不还是……啊!”徐子桢呆了一下瞬间醒悟,“难道五哥你看中的哪个楼子里的红姐儿?”
韩世忠嘿嘿笑着不说话,那样子却是已经承认了。
可徐子桢随即奇道:“太原城还有我不知道的楼子么?不应该啊,可我明明没听过这什么燕子阁。”
当初他在太原城里有一阵子每日花天酒地,城里的楼子没少光顾,可他真心没听说过这个燕子阁的大名,再说雍爷家开了个状元阁,他一听见那个阁字当然先想到饭馆去了。
这回连胡卿都忍不住了,抿嘴笑道:“徐大哥,当日你所去的那些个只能算寻常楼子,里头的姑娘也俱是些卖笑也卖皮肉的,这燕子阁可远非那些地方能比,常人若没点学识能耐的连门都进不去,便如苏州城内那红袖招相似。”
徐子桢终于恍然,红袖招他见识过是什么样的,当初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水琉璃。
他来到这年代也有一年多了,见识也增了不少,原来他一直以为妓院就是青楼,可现在才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妓院没什么可说的,给钱就是大爷,想怎么就怎么,但青楼的规矩却大得离谱,因为这里的姑娘不是你想陪睡就能陪睡的,甚至连见上一面都得看能耐。
当初在红袖招时徐子桢也是凭借着一曲蝶恋花技压群狼,更是挤掉了苏州第一才子顾仲尘,而后才见到了那里的头牌水琉璃,说夸张点,这当中的难度不啻于考个进士。
韩世忠其实并不完全是个武夫,徐子桢知道他绝对算是文武双全的一号历史人物,在他那年代流传下来的韩世忠的作品就能够说明问题,可问题是这位韩五哥的邋遢形象实在另类了些,横着看竖着看剥光了看都不象有才或是有财的。
他就这德性去那什么第一楼,别说是头牌红姐了,就连门口的龟奴估计都不待见他。
女神很好,屌.丝勿扰!
徐子桢刚要再鄙视他一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名字,顿时一惊,脱口问道:“五哥,那位美女叫啥名字?”
韩世忠一脸警惕:“你小子想干嘛?”
徐子桢哭笑不得,妈的老子的色名就这么响亮么?可再色也不至于动哥们的妞吧,何况韩世忠看中的这个要真是传说中那位巾帼英雄,那老子还不如回头去泡李清照,至少稳妥些不会挨揍。
不过这事说穿不得,他只得佯作不快道:“爱说不说,老子还好心想给你算算你俩有缘没缘呢。”
“兄弟别生气,是哥的不是!她叫红姑,丙戌年生人,至于啥月份就不知道了。”韩世忠赶紧赔不是,说完巴巴地看着徐子桢,就等他的“神算”了。
徐子桢暗笑,青楼头牌的生辰八字哪是这么容易打听到的?韩世忠能知道人家的生肖已经算很牛逼了。
“哦,属狗,那五哥你属啥?”
“我属羊。”
“我去!牧羊犬啊这是。”
韩世忠一头雾水:“牧羊犬是啥?”
徐子桢道:“就是能吃定你的呗。”
韩世忠一愣之后大喜:“真的?”
徐子桢大手一挥:“走,带我看看嫂子,再给你算算生儿还是生女。”
“好好好,走!”韩世忠已经乐得不知东南西北,招呼都忘了打一个就拉着徐子桢出了门,完颜昂好奇之下也跟去凑热闹,胡卿和苏三对望一眼,齐齐无奈的摇了摇头。
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据说这是燕子楼的名字由来,说里头的姑娘有不少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理才情惊人,至于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徐子桢是不信的,以前他去KTV点了个小姐,号称是研究生客串,结果一问下来学历才念到小学三年级。
三人边走边闲聊,徐子桢问道:“对了五哥,敢情今天在路上碰见你时你就打算要去那什么燕子阁了是吧?可那时候才下午,你去得也太早了些吧,难道见人姑娘还得排队拿号?”
韩世忠翻了个白眼:“你当红姑天天能见着么?好不容易等到五天一回的,我还不得早点去?晚了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完颜昂也笑道:“韩将军可没骗你,燕子阁本就生意不错,红姑的牌子又响亮,每五天选一回客,谁都盼着这天过来露脸,能不早点去么?”
徐子桢撇嘴道:“有那么夸张么?难不成全太原的男人都跑去捧场?我还不信了。”
正说着,燕子阁已在眼前,徐子桢刚抬眼看去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勒个去!要不要这么热闹?生意真这么好?
只见不远处一座宅院,门楼围墙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