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的这一声大喝立竿见影,那几十个高手伏兵在看见被劫持的兀术后无不一惊,果然再不敢对义军下杀手了,但是却也没就此退去,而是收缩起来堵住了去路,这样一来他们奈何不得义军,义军却也走不得。
兀术还是面带微笑异常从容,仿佛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莫非你打算就这么出城么?”
徐子桢冷笑道:“不行么?貌似你是这儿的最高长官吧?我就不信你的人敢不顾你的小命跟老子玩横的。”
水琉璃已经愣住了,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徐子桢虽然易了容,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不光是他手中的唐刀,更因为这是她的男人,一个为了救她甘愿舍生犯险的男人。
兀术笑了笑:“他们不敢,不代表我不敢。”说着他又挥了挥手,最先到来的几队金兵当即快速归拢到了一起,刀枪齐出阻住了水琉璃和义军的后方,这样一来顿时成了和那几十个高手合围的阵势,把水琉璃等人堵在了中央。
“你若杀我,不光你逃不了,你的这位夫人与你的这些朋友一个也逃不了。”兀术悠悠地说道,“你徐子桢虽然无耻好色,但对朋友一向重义,所以我相信你不会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你说对么?”
徐子桢顿时为之气结,他当然不敢杀兀术,难道真的跟他玩一拍两散?那就太亏了,或许他女真族中把兀术当个宝,可他徐子桢的命也不是草。
“我无耻?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堂堂金国四王子尽玩些安插细作挑拨离间的事,我只能送你两个字——阴险。”
徐子桢一边嘴上打着仗一边飞快地转动着念头,眼下两边谁都不敢轻易动手,兀术被劫持,而义军们围成了一团,金人要想把他们打散攻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就成了一个僵持难解的局面,要怎么才能破解这个局,他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可是他漏掉了一个人,那就是刚才给他制造机会劫持兀术的关键人物——徐沫。
一个阴森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徐子桢,我想,这个是你朋友吧?”
徐子桢一侧头就看见徐沫被押在忽列儿身前,他的脖子上同样有把刀架着,握着刀的手正是忽列儿的。
徐沫并不会功夫,所以当他扔出酒坛逼得兀术跳出后还没来得及逃开就很快被金兵制住了。
徐子桢的心一沉,暗骂一声该死,他刚才只专注于兀术了,居然把徐沫给忘了。
“放了他!”徐子桢手上一紧,把刀锋又贴近了些,兀术的脖子顿时破开一道口子,鲜血隐隐而现。
忽列儿神情一凛,冷笑道:“这话该是我说才对,你若还不放开四王子,那我便在你面前杀了他,然后再是你的女人,再是其他人,我会一个个当着你的面杀给你看。”
徐子桢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你敢这么做,老子就当着你的面剐了兀术!”
“哦?看来你不服气?”忽列儿说着忽然刀锋一转对着徐沫腿上就是一刀,徐沫忍不住闷哼一声,鲜血顿时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徐子桢二话不说反手一刀插在兀术手臂上,鲜血同样立即渗出染红了他半幅衣衫。
“你可以继续试着挑衅我!”徐子桢语气森然地说道。
忽列儿怔住了,他以为徐子桢不会敢对兀术做什么,因为毕竟兀术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可是他不知道徐子桢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而且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用他的亲人朋友来威胁他,既然你敢动手,那我就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看谁先忍不住。
兀术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也没想到徐子桢真敢动他,虽说这一刀不致命,但毕竟是见血的,以他堂堂四王子的尊贵身份,他已经很久没试过受伤的痛了。
徐沫挨了那一刀已经无法再站立,可是他的脑子还保持着清醒,徐子桢为了他竟然对那个金国官员一刀还一刀,这让他从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他已经看出来了,现场成了个僵局,要破解这个僵局除了劫持那个官员别无他法,可是单单就他一人似乎还欠缺点,要是再把自己身后这个也劫持了,或许逃脱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他的眼神朝着屋顶溜了过去,因为苏三到现在还没出现,依然隐伏在那里,如果给她制造一个机会的话……
忽列儿的身边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两个金兵而已,那些高手基本都围在兀术身边,徐沫嘴边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趁着忽列儿不备之时忽然反手抓住他的刀,狠狠地刺入了自己腹中。
“你……”
忽列儿警觉过来时已经晚了,他的刀已经深深刺入了徐沫的身体。
徐子桢看得真切,顿时睚眦欲裂,大吼道:“徐沫!”
“噗……”徐沫喷出一口鲜血,笑道,“大哥,你是大英雄,怎能为我这条烂命所累。”
徐子桢眼睛都红了,颤声道:“兄弟,你这是何苦。”
徐沫的视线已开始模糊,但还是强撑着笑道:“能听大哥叫我一声兄弟,我死也值了。”说到这里他忽然运起最后的力气,朝着左侧大喝道,“苏姑娘,快!”
忽列儿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被徐沫引导着看了过去,同时手中一用力,硬生生将刀从徐沫腹中拔了出来,顿时一股血箭飙射而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