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出了太祖庙,庙外的禁军根本没反应过来,竟被他窜了出去。
但是这也不怪他们,刺客穿的是殿前司近卫的装束,而他的聪明之处在于出庙外时已经将刀收了起来,禁军们刚才知道庙内有刺杀,但是消息也传来说刺客都擒住了,哪还想得到居然还有个漏网之鱼。
徐子桢的速度也很快,但就是比刺客晚了这一步的功夫禁军就回过了神,顿时十几杆枪逼住了他。
“站住!”
徐子桢甩出腰牌,怒道:“俺是护龙营副统领金三顺,刚才刺客逃出来你们为啥不拦?要让他跑了看你们怎么交代。”
禁军们吓一跳,刚才那是刺客?再看看腰牌,正经的护龙营,没错,他们这才意识到不妙,赶紧把武器放下,为首的领队正要点起人手追去,徐子桢又瞪眼道:“追什么追,把守住这儿就行,少给我添乱。”
领队一惊,慌忙让开路来,赔笑道:“那就全仰仗金统领您了。”
徐子桢再不理他,一闪身蹿了出去,转眼消失了踪影。
几个禁军看傻了眼,喃喃道:“好快的身手。”
领队干咳一声,正色道:“人家是护龙营的统领,身手能差么?都给老子提起精神来,再出岔子仔细你们的狗命!”
……
徐子桢怎么可能让别人坏了他的计划,虽然他也满心疑惑,为什么那个刺客会暗示他追出去,但他直觉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能留在会宁府的好机会,他可不想真的护送那两个废物皇帝去五国城,天知道去了那里什么时候能回来。
今天的刺杀事件来得实在太妙,不管死的是谁,但能在金人太祖庙这样的地方行刺,而且还杀了那么多朝中大臣,吴乞买心再大也不会猴急着把赵楦纳进宫了吧?
徐子桢边想边追了出去,他不怕找不到那刺客,既然能把他引出来,那人自然会给他留线索,或者干脆会等着他。
果然,出了庙外就只有一条路通往北方,徐子桢不急不徐地追了一阵,只见路面越来越偏僻,放眼望去只看得见山连着山,周边连个村落都没有。
忽然徐子桢停了下来,眼睛望着前方,那里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看衣着打扮正是刚才逃脱的刺客,徐子桢手搭在刀把上开始缓步走近,问道:“阁下把我引来这里……是你?”
话刚说一半徐子桢忽然看清了那人的脸,顿时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看这人的衣服是刚才那个刺客,可是他的脸却是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徐子桢也记得,当初他跟着完颜清的车队北上时在山路上遇过一帮劫匪,这人就是当时被他制住的那个劫匪头目。
那劫匪头目背着手微微一笑:“这位兄台,咱们又见面了。”
徐子桢皱了皱眉,一时间吃不透他想干什么,看他样子气定神闲的不象是要动手的意思,索性开门见山道:“把我叫出来有什么好买卖关照么?不过最近我没空,劫道的活就不用叫我了。”
“兄台说笑了,你是聪明人,上次就看出我们兄弟并非真劫道。”
“你们为毛劫道我没兴趣知道,说重点。”
劫匪头目也不恼,笑道:“好吧,在下有份功劳想送给兄台,不知兄台可感兴趣。”说完轻拍了拍手,从一旁暗处忽然窜出个人来,将一个沉甸甸的物件丢到了地上。
徐子桢吓了一跳,定睛看去不由得愣住了,因为丢在地上那个分明是个人,而且那张脸正是刚才在太祖庙内刺杀完颜蓟的刺客。
饶是徐子桢脑子不笨也有点转不过来了,那刺客后心插着把刀,而且看样子死了才一会儿,伤口处还有血汩汩流着。
“这是什么意思?功劳?”
头目笑吟吟道:“不错,不知兄台对这份功劳可满意么?”
徐子桢心中灵光一闪,这果然是份功劳,虽然不至于象天那么大,但对自己来说却不啻于雪中送炭,正想着怎么离开护龙营留在会宁府,这么个好机会就送上门来了,要是把这个刺客送回去,无论是斡本还是撒改都有很大概率招揽自己。
但他暗暗激动之余还是保持了冷静,问道:“要我做什么?”
头目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兄台做,只要把我忘了便是。”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说透,地上这个死人显然不是真正的刺客,眼前的劫匪头目才是,这一点徐子桢自然清楚,可他玩这么一出到底为了什么?
可惜他没机会问清楚了,对方也不会让他再问下去,劫匪头目又笑了笑后就转身消失不见,留下了徐子桢和地上那个“刺客”。
“莫名其妙。”徐子桢愕然片刻后不再去想,刚要伸手去提那个死人,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收回手又站直了身子,对着路边的小林子淡淡地道,“看戏不买票的,出来聊聊吧。”
林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风拂过的声音。
徐子桢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又说道:“老子时间不多,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咻咻咻……
接连几声破空声响起,几个身影箭一般窜了出来,其中一个飞快地掠到徐子桢身后,另两个一左一右站在他面前,瞬间形成一个三角将他围在中间。
徐子桢却笑了,堵住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