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金军早已等得不耐烦,连战马都在打着响鼻刨着地,似乎在渴望着一场激烈的搏杀,一名金将越过人群来到阵前,正扯开嗓子叫骂着。
“无胆南人,可敢出城一战?看看你爷爷我是怎么收拾你们这群废物的,哈……呃!?”
徐子桢眉头一挑,先走到角落处,招了招手,徐十七鬼魅般出现。
“家主。”
“今天你辛苦些,给我盯着。”徐子桢抬了抬下巴,方向正是他那个热气球。
“是!”
徐十七应了一声便消失不见,很快就赶去了热气球的藏身之处。
热气球一直是徐子桢的秘密武器,赵构是不会去动的,其他人根本没资格去动,而会使的也就是李猛宝儿及徐十七有限几人了。
吩咐完这个后徐子桢慢悠悠来到城墙边,他这才一亮相,城下叫骂的那金将便吓了一跳,刚笑了个开头就缩了回去。
“徐子桢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
金军一阵喧哗,也听不出他们是真想和徐子桢打一场还是装腔作势心虚害怕的。
徐子桢双臂环抱故作惊讶道:“哟嗬,这么热闹,你们粘大帅是带你们来给老子贺喜的么?不对呀,怎么光见人没见礼呢?你们女真人不会这么抠门吧?”
“谁说没带礼了?”旁边忽然传出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众人看去,却居然是李猛,这小子个头不高看不见外头,索性扒住城墙一跃跳上箭垛,两腿盘坐,嘴里咬着根草棍,浑然不把城外铺天盖地的金军当回事。
徐子桢故意东张西望:“带礼了?哪儿呢?”
“前天跑得太急,不小心丢了呗。”
“哈哈哈哈……”
城上宋军齐齐大笑,不得不说这俩人配合得太好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事先排练过的,其实李猛跟着徐子桢的时间长了,这种默契早已磨练了出来。
城下的金将一时语噎,气得指着城头:“你……”
“算了算了,丢了也算给过吧,现在该我回礼了,等着啊。”徐子桢摆了摆手,过不多时一长串人被带了上来。
说串,是因为这些人全都被反绑着双手,用长绳系作了一行,从城下走上来看着就象一串螃蟹似的,这些人正是前天粘没喝安排入城准备四下作乱的内应,却没想到被徐子桢一网打尽,逮全了。
两百来人被押到了城墙边,一字排开,每个人身后都有个宋军将士,揪着他们脑后的头发往后扯,身子却是往前冲着,摆成了一个古怪的姿势。
金军的将领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粘没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却还是按捺了下来,等着看徐子桢接下来要干什么。
徐子桢一摆手:“来啊,都给我拿绳子串上,挂城墙外头去。”
“是,徐先生!”宋军将士们齐声应答,然后嘻嘻哈哈合力将这些人挂了出去。
本来这些人在城墙里边还好,这一挂出来后粘没喝顿时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怒气从小腹直窜上天灵盖,因为这些人无一例外全被扒成了赤条条的,且胸口用浓墨写着两个大字——金狗,小腹上,也就是那玩意儿的上边也写着两个大字——傻鸟。
郭药师赶紧低声提醒粘没喝:“右帅息怒,徐子桢如此做法无疑是要激怒我军,他必定又有何诡计,右帅切莫冲动!”
粘没喝本来已差点就要喝领挥军直上强势攻城了,听见这话心里一惊,硬生生压住火气,深吸了一口气。
对啊,徐子桢每次都是刺激得自己火冒三丈,然后他阴恻恻的使奸计拣便宜,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如愿,不过这两百来人就这么挂着也不好看,金狗傻鸟这四个字刺得他眼珠疼。
“没用的东西,还留着你们有何用?!”粘没喝手一挥,传令官心领神会,顿时令旗挥舞,一排弓手突前而出,瞬间飞矢齐发。
金人的骑射功夫确属一绝,那两百来人挂着的绳子顿时被齐齐射断,可惜他们挂的地方离地太高,绳子断了人掉落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后没一个还能活着,全都生生摔死了。
啪啪啪!
徐子桢瞪大了眼睛奇道:“粘大帅你弄死他们干嘛?我就是给你看看这两天没饿着他们,身上该多少肉还是多少肉,你怎么就……早知道我就不让你看了,他们好歹是你的兵,你怎么能下这么黑的手呢?”
“噗……”粘没喝一口老血险些喷出,徐子桢这风凉话说得越来越气人,而且这话里摆明了在挑拨离间。
李猛又跳了出来打配合:“叔,你要还他就告诉他嘛,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要还他呢?你明知道粘大帅没这么聪明嘛。”
“对哦,我忘了傻鸟这茬了。”徐子桢一拍脑门作恍然大悟状,城上的将士们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了。
城下忽然有人飞奔而来:“报!徐先生,瞭望球传下消息,金人后军正兵分六路朝东西两路包抄而去。”
徐子桢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挥手道:“到城下找我家娘子安排去,我这儿逗傻子玩呢。”
“咳咳……是!”
徐子桢娘子有好几个,不过谁都知道在临打仗时他说的娘子就只有高璞君了,那传信的将士强忍着笑又奔下城墙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