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熊苦心孤诣,这么多年的经营,全毁了!”
听潮亭楼顶,李义山一边挨着徐晓的唾沫星子,一边仔细阅读密信。
突然,他看到信尾抄录的一首七言律诗,顿时拍案而起,大声叫好。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你倒说说,何喜之有?”
李义山见徐晓老神在在,心知他已了然于胸,于是说道。
“其一喜,经此事验证,那位与王爷做交易的苏辰,确有真才实学,可安心也。”
“其二喜,经此事发酵,苏辰与世子的情义,必将更加牢固,或可为世子所用。”
说到这,李义山端起茶壶,闽了一口,随后意味深长地笑道。
“其三喜,二小姐可以回家了。”
“什么?要她回家?回什么家?”
“当然是北晾王府,她自己家。”
“天下学子都被臭小子得罪了,她这时正该替臭小子善后,如何能回来?”
“王爷,您想差了,正是因为世子得罪了天下学子,二小姐才更要回来。”
“你是说?”
想到李义山的分析,徐晓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苏辰才学,足可压盖北晾文人五十年抬不起头,令众儒生,望而却步。”
“王爷只要招他为婿,这天下书生便再无颜面,指责北晾徒有匹夫之勇。”
“与此同时,苏辰同李相宜,皆可成为世子承袭爵位,世袭罔替之臂助。”
听李义山说完,徐晓顿时拍案而起,一脸兴奋。
“如此说来,此番上阴学宫骚乱,我还占了便宜?”
“奉年和谓熊,一个力挺莲花楼,一个支持学宫。”
“我两不得罪,还能从中获利,真是难为谓熊了。”
“她这封密信,字里行间写的,全是告他弟的状,其次便是夸赞那苏辰。”
“显然,这丫头是看上人家了,女大不中留,不中留啊……”
说罢,徐晓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走下了听潮亭。
深夜,陈芝豹连夜应招,徐晓看着自己这位得力义子,吩咐道。
“儿啊,去找到那莲花楼,把苏辰给我压回来吧。”
“记得带足人马,那小子身边,可跟着一位剑仙。”
待陈芝豹领命离去,徐晓望着听潮亭的方向,若有所思,轻道。
“素素,孩子们都长大了,该成家了。”
松涛竹海伴清泉,风轻云淡忆诗篇。
自上阴学宫一别,已经过去了三日。
连日间,苏辰肆意山水,惬意无边。
不是和李相宜对弈,便是和徐奉年打闹。
昨日路过一汪秋湖,还同老黄一起钓鱼。
如今,天色渐暗,莲花楼停靠山林之间,泊车露营。
车后,帐篷架起,几人围坐一团,煮起了一壶清茶。
这几日,李相宜时常回忆起苏辰作的那首诗,总觉得此诗侠气凛然,豪迈奔放。
方才,他又吟诵了一遍,就连自己的剑意都在升华,仿佛多念几遍,就能突破。
“苏辰,你三日前作的那首长诗,可想好了名字?”
“上阴学宫以「侠客」为题,就叫《侠客行》吧。”
听到侠客行三个字,李相宜和老黄,皆是一阵回味。
就连徐奉年,也被这名字激发出了诗意,默默吟诵。
苏辰见他们几个魔怔出神,招了招手,笑着打断道。
“人间总有一两茶,可解三百六十乏。”
“都别愣着了,喝了这壶茶,开饭了。”
深夜,几人一边说笑,一边烧烤着林间美味。
同时,距离他们不远,白狐脸竟然也在烤肉。
原来,她一路尾随苏辰,已连续三天时间了。
一路上,她默不作声,问而不答,只是跟着。
苏辰知道,她有求于自己,却又不好主动开口,故而一路跟随他们,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