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时间,95号院里里外外全都知道了。
二大妈最后知道,火急火燎的赶到军总院住院部,问明情况,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找到了刘海忠。
此刻的刘海忠一晚上没睡着,两眼盯着天花板,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想不明白,刘光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看情形好像连大领导都知道刘光天的身份一样。
不是去了红星小学当了个劳什子班主任吗?
怎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昨晚那种情况,他太冲动了,原本这属于工伤范畴,轧钢厂是要给予赔偿的。
现在倒好,车间主任说他违规操作,周围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连他那几个传出要自立门户的徒弟都没有吱声。
看来好些事儿都一早就商量好的啊!
就等着他自己出错了。
“老刘,老刘你没事儿吧?不是说去加班吗?怎么进医院了?”
“你怎么来了?厂里打电话给你的?”
“没有,隔壁院里在说,我听到了就赶来了。”
刘海忠用力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传闻是真的。
自己到底是碍了谁的路了?
“隔壁院里都在说?都知道了?”
按理说昨晚去红旗村的都是轧钢厂高级技工,没有其他人,连学徒都没有资格。
而左右院里都是一些普通技工,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易忠海?
有可能!
自己之前刚刚跟阎埠贵弄了他的一大爷职务,他立马就给他传的沸沸扬扬的。
这个伪君子!
“医生说没说什
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正说着,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几个白大褂和护士。
“7床,刘海忠,红星轧钢厂。怎么伤得?挺严重的。”
“医生,我们家老刘的脚不会废吧?”
刘海忠被妻子的话呛到了,一个劲的咳嗽。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这个受伤的位置有些尴尬,得养伤一段时间了。你们轧钢厂怎么个说法啊?是走工伤还是怎么说?自费治疗费用可不低啊!”
医生这种事情处理的多,所以多嘴了一句。
“自然是工伤啊!老刘,你怎么不说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生,就按照自费来吧!”
“老刘!”
二大妈急了,自费好说不好听。
工人自己砸断自己的脚,你这是多马虎啊?
况且她家老刘那么多个徒弟,师傅受伤了,也不知道通知一声,还是别人说起了自己才知道的。
“别理她,就按照自费来。”
“那行,那我就给你开单子了,自费是吧?”
违规操作没把你开除就不错了,虽然你是高级技工,也不能枉顾人命啊!
这次你是伤到了自己,那下一次呢?
等到医生护士离开,二大妈抹着眼泪走过去,“老刘,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那么些年都没有事儿,昨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你猜我昨晚儿见到谁了?”
“谁啊?是谁啊?”
“那个小畜生居然也在红旗村里!”
“光天?光天怎么你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
一家门。
“唉,算了,不提他了,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给我弄点吃的来!”
“哦,好好好,我这就去。”
二大妈心里气不顺,这老二真不是东西,居然把你爸伤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她生性软弱,不会像杨瑞华那样为人处世,只能先去医院附近的国营早餐店买了一些包子和窝头回去。
自费可得不少钱。
刘光齐去红山口机械分厂,她瞒着刘海忠给大儿子不少积蓄,这要是自费恐怕就不够了。
刘海忠一个月到手也有五十几块钱,但是大部分的钱都存在她的手上。
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齐家庄的人对这一带还是比较熟悉的,村长组织了全村青壮年举着火把,在附近的小溪沿岸进行寻找,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
此刻的刘光齐已经神志不清,裤子衣服都沾着屎尿,还能听到“噗嗤噗嗤”的声响。
刘科长没有办法,只能借了村里的被褥垫在后座上,让刘光齐趴在上面。
倒是为难了同去的两名保卫科的人。
村长说什么都不肯要钱,但是刘科长还是硬塞了一些钱票过去,反正走的是公账,不要白不要。
等到他们的吉普车进入红山口机械分厂的办公室后,刘科长给丁秋楠家里打去了电话,让她尽快赶去机械分厂救人。
听说对方是长时间腹泻,丁秋楠懂一些中医针灸之术,换了一身衣服就骑上她爸的自行车赶去了机械分厂。
南易终于等来了好
消息,从宿舍披着外套就来到了机械厂厂医院等着丁秋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