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小和尚进来送晚饭,说住持请他们晚上去一趟方丈院,住持有话需要讲。
几人对视一眼,觉得大抵是住持知道些什么,也就没再多问,张雪桔从兜里抓了一把糖想塞给那小僧,没想到人家一看她就发怵。
再一看她身侧坐的黑瞎子腿都在打颤,胖子说你们两个别吓唬人家小和尚,看出来这小僧一直待着可能有话要讲,往嘴里扔了把瓜子儿说你想讲啥就讲。
那小和尚抖了半天,说几位施主下回能不能动静小些,佛堂重地,不得喧哗,这是有损他人修行的。
无邪就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歉意的笑笑说抱歉是我们家几个不懂事,如果有需要赔偿的拨这个号码就行。
然后扯了张餐巾纸唰唰写了串号码,张雪桔觉得眼熟,一转头看见解雨辰不动声色的在桌下踩无邪的脚,还咬牙切齿的在无邪耳边说了几句。
张雪桔略懂唇语,好像说的是:“你拿我装大款?”
小僧接纸巾的时候一直偷瞄后面擦刀的黑瞎子的神色,见他一笑差点把手里那张餐巾纸扯碎,餐巾纸一到手他就立马说告辞,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张雪桔瞥了眼黑瞎子的刀,嫌弃的说你早不擦晚不擦,偏偏饭点擦,要是让我饭上沾着一点灰就滚下去吃。
黑瞎子没搭话,把刀抛给她,伸手弹了把她脑后的小揪,他扬扬下巴:“那你给我擦呗。”
张雪桔翻着白眼把黑金匕首插进黑瞎子腰侧的刀鞘:“擦个屁,吃饭。”
几个人开始扒饭,胖子说这伙食还不错,就是没多少肉。
无邪说:“你自己看看这是哪,能有块油渣给你尝尝鲜就不错了。”
胖子感慨:“那还是雨村伙食好,不过和尚不是不吃肉吗。”
无邪夹走他筷子上的那一丁点肉塞进嘴里,张雪桔见胖子已经撸袖子了,连忙打断。
“现在寺庙的规矩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和尚也能吃肉来着。”
“而且好像和尚还有工资,每天就修修行扫扫地什么的,我记得还有和尚赚的钱购买超跑的。”
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黑瞎子,悠悠道:“和尚都开超跑了,还有人干几十年活还在开五菱宏光。”
几人憋笑憋的难受,黑瞎子笑了笑,扯着张雪桔辫子的手却微微用力,笑眯眯的接话:“我其实觉得和尚也适合我的。”
张雪桔拍开他的手低头扒饭,闻言高深莫测的摇摇手指:“No,No,No,常言道:我佛不渡本科以下,现在只招本科学历,文盲当不了和尚。”
黑瞎子终于忍不住,额头突突直跳,抬头给了张雪桔的后脑勺一下子:“小兔崽子,说谁文盲呢。”
张雪桔被打的“嗷”了一下,满脸震惊:“你们那年代的盗墓贼不是没上过学吗?”
无邪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屁,都是刻板印象,我正儿八经浙大建筑系毕业的。”
解雨辰吃饭不太爱说话,但不是不能,闻言也淡淡开了口:“大学学历。”
无邪毫不留情戳穿:“买的,他没空上。”
张雪桔眼尖的看见解雨辰又在桌下踩无邪的脚。
王胖子把胳膊架在张启凌肩膀上,另一手去勾黑瞎子:“害,就我们哥仨没上过学——”
黑瞎子把他手拍开:“去,谁跟你说我没上过学的,我海外留洋回来的,学历比你们五个加起来都高。”
闻言几人纷纷侧目,胖子直呼不厚道,然后就想埋在张启凌怀里哭一下,试图找找认同感,结果张启凌直接把人从身上扒下来了,表情都没变一个。
胖子就坐在旁边嘤嘤的假哭,无邪踹了他一脚。
张启凌瞥了眼看向他的张雪桔,见她好奇,便耐心的解释:“没上过学,但是族里会教。”
胖子哭的更大声了,无邪被恶心的不行,拿着手机说录下来放给经常跟他斗舞那隔壁大妈听。
一下子就收声了。
黑瞎子毫不留情的嘲笑胖子说他哭的比他家那收音机唱的还难听。
吃完晚饭,几人在小僧的引领下进了方丈院,住持在里面已经等候了多时。
那老住持见几人进来,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然后让小僧回去早些休息。
做完这一切,他方才抬头看向几人,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柔和。
“几位是来找人的吧?”
张雪桔还了礼,抬起头问道:“请问您知道些什么?”
那老主持微微一笑:“贫僧与此时并无瓜葛,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只是前些日子有人托我为几位施主引引路罢了。”
无邪觉得奇怪:“为何您白天不说?”
主持又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施主疑心太重,此番路途遥远,前路凶险,贫僧只是想让几位养精蓄锐。”
见胖子还在嘀咕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无邪伸手掐了把胖子的肥肉,住持看见也只是微微一笑。
“这番话也并未打消各位疑虑,贫僧实话实说罢了。”
随后看向张雪桔,佛家人大抵是以慈悲为怀,他的笑中看不出悲悯:“小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