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金属锥刺入手腕,祭台几乎是瞬间就被血色浸满。
血液顺着纹路被引着落到那个口子中所放置的麒麟金印上。
张雪桔看见那金印几乎是在接触到她血的一瞬间亮了起来。
她咬牙忍痛的同时还在想,那工匠不是抽象派,居然他妈的是写实派。
这东西真会发光。
柳三嘴唇颤着已经说不出话了,那男人看着那麒麟金印愣了一瞬,随后就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果然你真的有那家人的血脉!我果然没找错……哈哈哈哈哈!!!”
他挟持着柳三,把他从轮椅上拖下来,用刀顶着他太阳穴慢慢往张雪桔的方向挪去。
“不够!再放!”
张雪桔看了看师父,咬唇把锥子拔出来,再次扎在手臂上。
鲜血溅了她一身,张雪桔眸底闪过一丝阴冷,这个麒麟金印能确定张家人麒麟血的血脉?
那男人见血越来越多,张雪桔的脸越发苍白,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够!”
他一把夺过张雪桔手上的长锥,直接扎在她腰腹,张雪桔本就失血过多,挨这一下差点晕过去,她咬着牙死死钳住男人的手。
“把我师父放了。”
柳三双眼通红,张嘴就骂:“都他娘的什么时候还想这些!你他妈的不是说不动她吗?!”
他烟管狠敲男人的腹部,换来的只是男人另一手扔了匕首,转而狠掐他的脖子:“柳三爷啊柳三爷,您年轻时确实是个人物,可是现在你老了,废了。”
“失去双腿的滋味怎么样?”
男人笑得很是玩味,眼神里隐隐透着兴奋。
张雪桔几乎听见的是一瞬间就双眼充血,捏着那柄长锥就要暴起:“是你干的?!”
男人挑挑眉不置可否:“放心,你们两个哪个都死不了。”
张雪桔忍着痛把锥子拔出来,反手就打算插进男人手心,却因为失血过多行动迟缓了不少,被男人轻松避开。
那人松了手,从后腰又掏了一柄枪,当着柳三的面上膛,指着张雪桔。
“柳三爷,您可看好了,这把枪才是有子弹的。”
下一秒他就朝张雪桔肩膀和手臂各开了一枪,血点飞溅,落在一地的狼籍里,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
张雪桔再也没撑住,咬着牙重重地倒在祭台上。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张雪桔死死瞪着他的眼睛,唇角微弯:“不能让你死了,但也不能放任你来杀我嘛,放心,就两颗子弹,你命大应该是能活下来的~”
他转了转手中的枪,那个动作在张雪桔眼底和黑瞎子转刀的动作重叠在了一起,眼前有点模糊,她张嘴就骂:“滚!”
恶心,这人让她感到恶心。
张雪桔用尽力气抬手,用手肘遮住自己苍白如纸的脸色。
妈的,希望无邪那几个来的慢点,她可不想自己这满身血的模样被他们发现的那么快。
男人对于她的怒吼没有一丝的动摇,甚至无所谓的笑笑,俯身在血浸满的小口中拿出了由血浸润过的麒麟金印。
“这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男人绅士的笑笑,“作为朋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我的名字。”
“你已经见过不少的我了,你可以叫我何东胜,何晋,或者——”
男人优雅的起身,垂眸看向手上那个被血浸润的金印,笑吟吟的补上最后一句:“汪晋。”
——
无邪几人摸着墓道往里走。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鉴于之前看见过尸体,他们也没有特别在意。
越往里血腥味越重,几人才发觉不对。
走进耳室时,张启凌突然蹲下来,无邪焦急的不行,问他在干什么。
“犀角蜡烛。”
张启凌奇长的两指捏着那坨已经冷却的蜡油,放鼻下闻了闻才道。
胖子几乎是一瞬间得出结论:“这里有小鬼?”
张启凌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过。”
那现在显然是危机解除了,几人马不停蹄往墓室另一侧走。
解雨辰有点精神洁癖,对于气味很敏感,闻着血腥味已经皱起了眉,把折扇撑起来遮在面前。
黑瞎子此时倒是一反常态的不开口了,没有一丝表情,死死跟在张启凌身后。
一进内室,胖子还没感慨这地方的宏大,一转眼看见大殿中央的情景就焦急忙慌的喊:“我操!小桔!”
张启凌早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就变了脸色,连忙上前查看。
原本就脏污的祭台此刻更是浸满鲜血,无邪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血液流过了他脚底下的凹槽,他站在祭台前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少女身上还在不停的淌着血,整个人像是从血里捞出来一样,头发也被干涸的血粘得一块一块的,露出的那一点皮肤也如纸般苍白,接近透明。
她左手几乎整个小臂都被两个巨大的孔洞占满,腹部也有同样大小的洞,他甚至看见了要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