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桔扶着黑瞎子下山,走得脚都磨泡了,一走出口子,就碰见火急火燎赶过来处理的伙计。
长得很白净的男生穿着白色马褂,看见她身上全是血,脸都白了。
“姐,您没事吧?”
六筒几乎是一瞬间就要扑上来,被张雪桔挡住之后站着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确定身上的血不是她的之后才松口气。
黑瞎子俯在她身侧,一手搭着她的肩,半边身子倚在她身上,俨然把张雪桔当拐棍的模样,闻言微微偏头朝张雪桔挑眉。
张雪桔顺势介绍:“这是六筒,我的伙计,六筒,叫黑爷。”
六筒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帮着张雪桔扶着黑瞎子,一转头对着剩下来往的伙计喝到:“你们在这待着封山,我过会就来!”
六筒开车带他俩去了附近的小诊所,他有些歉意的对着黑瞎子开口:“黑爷,招待不周,最近的医院就是这了,您见谅哈。”
黑瞎子半靠在床上,已经裹上了绷带,他基本已经无碍,闻言挑眉笑道:“小桔儿,可以啊,你这伙计是个会说话的。”
张雪桔“嗯”了一声,冷着脸去前台缴费,六筒连忙解释:“害,您见外了,您是我们小老板的朋友,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得重视不是?”
黑瞎子觉得有意思,这叫六筒的伙计,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上大大小小伤跟张雪桔脱不开干系,倒是个机灵的主。
如果他猜的不错,这人估计是管着盘口上明面生意的。
张雪桔缴完费回来,想起什么似的问六筒:“不是给你放年假了?你跑回来干什么?”
六筒一提这个就泄了气:“您别说了…我本来想回去和女朋友好好过个年的,结果人家要和我分手……”
黑瞎子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偷听。
嚯,这还能吃到瓜。
张雪桔把他按回去:“你他妈的别乱动。”
“你继续。“张雪桔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剥着橘子道。
那六筒见他们都是一副不在乎自己死活的模样,哭丧个脸:“您别打趣我了……人家说我一年到头见不到人,一块吃个饭都费劲,还说我和八万走得太近了……这不是听说盘口出事情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来得及哄就跑回来了。”
张雪桔面上全然不见先前的郁色,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把剥好的橘子怼到黑瞎子嘴边,后者张嘴叼了过去。
六筒看见他俩的模样简直是瞳孔地震:“老老老老板,你们俩…不是,您和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张雪桔又剥了颗橘子,吃了一半面无表情的塞给黑瞎子,“就是你和八万的关系,我俩顶多算出生入死的姐妹。”
黑瞎子也没有介意被吃过的橘子,伸手就往嘴里塞,果不其然酸得够可以,他扭曲着脸伸手,精准的揪到了张雪桔的小辫子,用力扯了两下。
六筒心说他和八万哪是这种关系,他要是剥橘子给八万,那货不得检查三遍里边下没下毒,要是发现是酸的,绝对会把他脑袋拧下来钉在墙上。
张雪桔把黑瞎子伸上来的手拍开,正色了几分:“你回来了就行,帮我查点事情,十月份那批C4的购买人员帮我留意一下,哦,八万人呢?”
“他在严星山口监督人封山,过一会上边的尸体应该就能处理完了。”
“行,”张雪桔点点头,顿了一会还是决定开导一下手下的心态,“女朋友没了就再找,实在不行男朋友也可以,你和八万要是内部消化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是能接受,我他妈接受不了啊。
六筒腹诽归腹诽,终究不敢说出来。
“我不接受。”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来人木着脸走进来。
六筒看到他,激动的跑上去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他简直就是这个窒息的气氛中的一抹新鲜空气,甚至说出了他的心声。
救场救的实在够及时,让六筒感动的热泪盈眶的:“好兄弟,你怎么来了?”
他其实想说你丫的怎么来这么晚,一想这人有点路痴属性就释怀了。
“当家的,处理好了。”男人拍开六筒勾上来的手,没去理会六筒的不满,瘫着一张脸对着张雪桔道。
看来是来汇报工作的。
张雪桔想起黑瞎子还看不见,也顺口介绍:“这是我另一个伙计,六筒的绯闻对象八万。”
“您不加那个前缀也可以的。”六筒木着脸道,旁边的八万赞同的点头。
张雪桔掏掏耳朵,假装没听见:“行了,你们回去吧,盘口上需要你们,这两天你们几个不在,许六央都闹事闹到家门口来了。”
“再这样下去要扣工资啊。”
六筒显然对这个安排不满意,连忙道:“不行啊,您今天出了这么大事,要不是一老阿姨打电话过来我们都不知道出了事情,您天天窝在北京,离我们这么远,我们还怎么保护您啊……”
张雪桔想了想,之前她好像确实跟他们讲过自己去北京住一段时间的事情,摇头:“不行,你们给我好好待在盘口,盘口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