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桔很想把汪晋卖了,但是狗急了跳墙这道理她又不是不懂,捅咕出去遭殃的只会是她的师父,所以她只能在这跟张日山打太极。
“那什么,这个……”
张日山见她这样也知道这估计一时半会是说不出来的,摆了摆手:“就算你说了我们也查不出来什么,你大可以放心,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对那人怎么看?”
他修长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张雪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在问她对汪晋怎么看,又或者是对他背后的势力怎么看。
理论上来说面前两人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做事情绝不会优柔寡断,但是像今日这般温和的询问令张雪桔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更深层次的试探还是她作为小辈的特权?
亦或者两者都有?
这个问题她不能再装傻,于是言简意赅锐评:“屎。”
旁边站着的伙计好像被口水呛着了,咳了两声,张雪桔一抬眼去看,那个伙计面无表情的叼着糖背着手,似乎刚刚出声的不是他。
张雪桔心说这人怎么看上去那么非主流呢,还染了头灰毛,看着感觉一张嘴就能蹦出:爱你、不再是俄の权利。
她默默移开了视线,却发现张副官的脸有点扭曲,好像在憋笑,旁坐着的伊南风已经闭了眼,看起来也快破功了。
张雪桔:“……”
喂,很好笑吗。
……
解雨辰公务繁忙,把他们送出新月饭店就坐另一辆车走了,似乎完全忘记张雪桔要跟他讲的事情。
黑瞎子对谈话的内容也没多问,对于那个录音器更是只字不提,但是真的带她去吃了楼外楼的西湖醋鱼,成功的让张雪桔短时间内不太想见到鱼类生物。
两人回到小院第一件事就是倒头就睡,这一个星期真是累坏了。
……
两天后。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张雪桔正在给她的土豆浇水,黑瞎子去打电话了,她只能认命的放下水壶去开门。
门口的是抱着一堆慰问品的胖子,他见门一开就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把那堆东西扔在地上,骂了句:“真是给你俩牛逼的,每次来都是慰问伤患,哪天再来估计就是给你俩收尸。”
张雪桔摸摸鼻尖,决定不接这茬:“天真哥和我大张哥呢?”
“小哥一天到晚没个影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胖子抖了抖身子,“天真马上就来。”
张雪桔心说她还真不知道,张启凌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压根没干出半道儿跑路的事情。
“大瞎呢。”胖子随口问,刚说完就看见黑瞎子从里屋走了出来,颈边还夹着个手机,他挥挥手算是回应了,对着电话那头笑着骂了几句,胖子一看就了然。
“给苏万打电话呢?”
黑瞎子把手机揣回兜里:“对,那小子问我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怎么说?”胖子饶有兴致,无邪正巧从屋外走进来,闻言接到:“还能怎么说,他十句有八句全是扯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没讲两句又被他绕过去了。”
“苏万是谁?”张雪桔好奇,整了整那个贵重的土豆盆,脸上还沾了点土就这么回头。
“他的另一个倒霉徒弟,算是我师弟。”无邪反手用大拇指指指黑瞎子,后者闻言一手压在无邪头顶:“教你那是你的福分,苏万拜师礼都给了,你小子拖几年了都。”
无邪白眼一翻,心说丫的真抠搜,三叔都给你多少了,还腆着个大脸要钱。
“你们俩真是,之前住那破院的时候一年也没来个几趟,每次来不是让我干没钱拿的活就是找我有事,怎么多了个妹子就三天两头往我这跑。”
黑瞎子对熟人话密的不行,一吐槽就没别人插话的余地,无邪闻言哽了一下,抻着脖子道:“还不是怕你哪天欺负人家。”
黑瞎子无奈的转过身去,露出被五颜六色的皮筋扎满一后脑勺的脑袋,又指指整个院子:“你说话能不能过下脑子,你的小桔妹妹就差骑我头上给我两巴掌了,我养着人家还得倒贴钱,你见过哪个欺负人的这么窝囊的,So do you have any other questions?”
无邪用他所剩无几的四六级听了半天,心说你他妈还会放洋屁,就是这口音听着有够塑料的。
环顾了一圈发觉这货说的可能是事实,除了上次来看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黑瞎子那张宝贝的梨花雕木太师椅上还被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小物件,估计是被拿来堆东西了。
黑瞎子这人做什么都极其从简,虽然爱好扯皮侃大山,但不是喜欢折腾这些东西的作风。
院子一共两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因着没地方坐,他只能和他们一块儿委屈巴拉的挤在石头凳子上大眼瞪小眼,黑瞎子倒是没什么意见的样子。
而罪魁祸首张雪桔并没有对侵占他人领地的行为感到羞愧,只是稍微有点心虚的咳了两声。
她其实对于两人的突然造访感到十分意外,所以压根没来得及收拾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人一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