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暂且没头绪,但是先前那些浮雕上的零散线条,此刻映照在地上,拼凑出了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张雪桔这个文化沙漠看了几眼就感觉浑身刺挠。
她悟了,原来这就是知识的恶臭吗?看完感觉身上有汪晋在爬。
好在郑宇带来的几个人不全是废物,他另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保镖说自己懂点古文字,这个是金文。
郑宇没这么好的耐心听他叽歪,迫不及待的问:“讲的什么?”
那人细细查看,然后面色古怪:“按理说应该是写的什么诸侯王将的丰功伟绩,但这里只是记载了一样东西,不对,是九样。”
九?张雪桔圆溜溜的杏眼转了转,看上去古灵精怪的。
啧啧,看来这地宫不简单啊。
俗话说逢九必邪。历史上很多东西,包括神话,墓葬之类的,古人似乎都很喜欢在里边凑个“九”,这种东西带来的利益很大,但是一般很容易出事情。
不过具体出什么事情,是起尸还是撞邪还得看个人造化。
张雪桔估计自己的阴德在入行开始就掉光了,在阎王那里都得扣信用分,这一趟绝逼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最明显的就是在和无邪几人认识之后,运气那是一天比一天差。
平日有个土坑刨就不错了,谁知道这几个月三天两头下斗的,还回回都碰粽子,她都怀疑是不是无邪给她下蛊了,什么“迷情散·粽子专用版”,闻一下就起尸的那种。
保镖的声音扯回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九…九条龙……不对,是蛇?”
什么蛇?还是九条?
如果说的是浮雕,那不是只有一条么?
张雪桔眯眼再次去看那座浮雕,上边的“龙”被昏黄的光晕照射着,表面泛起一层金光,那“龙头”做的不是凸起的样式,而是凹进去的,此刻掩在投射出来的阴影里,显得无比妖治。
她这才注意到,那“龙头“其实是九个形态各异的蛇脸拧巴在一起凑成的狰狞模样,身子也是拧得像股麻绳,不仔细看估计会认为是同一条东西。
张雪桔把它们一个一个单独拆开来看,发现这些蛇看上去很奇怪,但能肯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蛇,这蛇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上去阴邪得很。
长的就一副虚头巴脑的挫样,蛇头还瘪得像被车轮子轧过似的。
通俗点讲就是有点丑,而且丑着她了。
张雪桔挠挠脑袋,她对上古神兽没什么头绪,决定场外求助一下脑力担当。
她拍了几张照片传给远在天边的无邪,看着还在加载中的图片,张雪桔估摸了下传输时间,大概等收到回信她都在这死八百回了。
而且信号这种东西,在地上好说,地下收不收得到纯靠运气,主打的就是一个看人品。
公不公平她不知道,反正手机营业厅公平的很,管你丫有没有信号,话费该扣多少还是多少。
张雪桔看了眼卡上剩下的流量,面无表情的要把手机装回兜里,眼不见心不烦。
不曾想旁边却突然窜出一道残影,什么东西嗖一下钻进先前进来的盗洞口,一下没了影子。
张雪桔没设防,吓了一跳,手一抖,还没装进兜里的手机就直直掉了下去。
快落地的手机被后方伸出的一只手稳稳接住,修长的手指夹着手机,动作熟稔的塞回她兜里,她回头一看,是八万。
张雪桔一愣,随即面色复杂的提醒道:“哥们,越界了哈。”
如果真是八万这小子,那他绝对会眼睁睁看着手机落地,然后尽职尽责的指着地上稀碎的手机,瘫着死人脸提醒她说“老板你手机掉了”。
所以“帮老板捡手机”压根不是八万会做的事情,毕竟他是出了名的脑子一根筋。
这个木头桩子装死装着装着突然复活了,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会儿他就差“我他妈的不是八万”的横幅到处挥了,这下不全露馅了吗。
闻言,站在她身侧的“八万”倏地露出个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有点邪气的笑。
见状,张雪桔哪里还不明白,这货绝对是故意暴露的。
伴随着“咔哒咔哒”的声音,男人的身形突然拔高几寸,手指抚上脖颈,似是捏到什么东西,忽地一扯,一层皮就这么被扯了下来,凌乱的黑发散在男人额前,遮住了他眼下的神色。
他随手一甩,人皮面具在一片寂静中“啪”地落在地上,周遭人的沉默在此刻显得更加震耳欲聋。
身形修长的男人随意的揉揉脖子,一手似乎是从眼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甩在地上,边掏了副墨镜戴上边随口吐槽道:“眼睛里夹两片塑料怪难受的,这东西绝对地摊货。”
随后拉伸了一下咔咔作响的筋骨,戴墨镜的男人装模作样的开口:“小桔儿啊,你这伙计还得在往上长长,硬生生压矮五公分很累的。”
即便知道这人一直在她身边,但此刻见到他这副模样出现,张雪桔还是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终于不是她一个人讲单口相声了,她的御用捧哏终于姗姗来迟,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