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黑瞎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张雪桔没打算细想,毕竟从这人嘴里出来的话得掰一半扔茅坑里。
张雪桔跑得浑身是汗,直到一头撞上黑瞎子的脊背才意识到好像到头了。
可是现在还不能松懈,毕竟那群蝙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黑瞎子在黑暗中的视力几乎没有阻碍,摸了几下墙壁就飞快的开始解机关,这时候也甭管甬道尽头为什么会有机关了,首要任务是得先开了门进去。
张雪桔就在旁边给他打光,说是打光,其实也只是照别的东西给他提供反光而已,毕竟这人说是有点夜视仪的特性,但要是真乌漆麻黑的他也得变真瞎子。
他的眼睛只是更适合呆在暗处,不等于全黑的环境下他都能看见,要是能看见就不叫人类了,高低得给拉去研究研究。
煽动翅膀的声音由远及近,黑瞎子终于一推门板,将张雪桔往里拽去:“走!”
这里似乎是个陪葬坑,堆了几十个瓶瓶罐罐,还有看不出年代的物件。
一关上门,张雪桔就倚着门一屁股坐了下来,她得缓缓,刚那蝙蝠一爪子给她挠的好像有点失血过多。
一放松下来,身上的感官就变得无比敏锐,特别是痛觉神经,张雪桔只觉得肩膀似乎痛的要烂掉,为了行动方便,她本就没穿特别厚的衣服,此刻外套和内衬都被抓烂了,肩膀处只剩下零碎的布条。
黑瞎子看上去状态也不怎么样,身上也有四五道口子,只是没她那么深。
“手伸过来。”
他翻出消毒用品和绷带,朝着张雪桔挑眉。
张雪桔被黑瞎子一枪炸得耳鸣,到现在还有点听不真切声音,见黑瞎子似乎说了什么,眯着眼睛“啊?”了一句。
“啊什么啊,”黑瞎子看她这样就笑,附身凑到张雪桔耳边,用确保她能听见的音量开口,“我是说,手伸出来,我来扯的话你会很痛。”
张雪桔偏过头避开他的脑袋,默默把手伸出去,“哦”了一声:“比这更痛的都经历过,我还怕这个?”
黑瞎子没客气,抠了块棉花沾了碘伏就往张雪桔伤口上按,听着她的抽气声,叹了口气:“打个商量,咱下回能不能别这么舍身取义了?你这样我不好跟柳爷交代。”
张雪桔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时看见蝙蝠时,是她率先开枪吸引火力,这才争取到剩下人逃跑的时间。
很显然黑瞎子不赞同这种做法,他还说她天真哥哥当年就是这样二臂,然后差点让敌人给搞死。
张雪桔就回:“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道理我还是懂的,救他们只是顺带,我主要是救郑宇,他活着我才能套出消息。”
黑瞎子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装模作样的长舒一口气:“还以为你真是傻白甜呢,那我这活可接亏了。”
“不过,别怪我多嘴,我这人纯粹不爱看小女孩误入歧途,“黑瞎子正色了几分,道,“再奉劝你一句,别人给你挖的坑你不一定要跳进去才知道里边是什么,你还能去把那个挖坑的找出来打一顿,跳出惯性思维是最合适的。”
张雪桔叹气:“我也想啊,可是现在敌人在暗我在明,老娘要打他也得先把人找出来才行啊。”
她真的非常的被动,从头到尾,甚至直到现在,她似乎都还在往这陷阱里跳。
可是她不去又不行,师父的消息似乎都绑在这一条线上,虽说是大家都在找了,但是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
黑瞎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那这就没法子了。
他总不能说,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在张雪桔跳陷阱前把整个陷阱拆了,大家都他妈完蛋去。
不过这个提议他也只是想想,别说张雪桔不会同意,他自己也不会放任一个以发泄和意气用事为驱动力的计划运行,这等于直接把无邪几年的经营炸成零蛋,无邪那小子应该会哭的稀里哗啦的,搞不好还会吊死在他家门口。
“综上所述,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你还是得会反击。”黑瞎子一本正经的对着张雪桔道。
张雪桔没接茬,嘴唇发白,她木着脸:“我胳膊给你勒的有点血液不循环了。”
再下去她就得瘸着一只手反击了。
黑瞎子闻言松了松绷带的力道,继续接话:“一时半会你反正也反击不出来,你只要有这个意识就可以了。”
张雪桔说她他娘的一直有这个意识,下回再见着何晋,绝对把他打出屎来。
黑瞎子一乐,问:“要是打不出来怎么算?”
“算他裤裆兜得紧。”
张雪桔说完,黑瞎子就开始“咯咯咯”的笑。
张雪桔又歇了会,翻身抢过绷带和碘伏,反过来黑瞎子上药,他的伤口基本在肩颈处,虽然没有张雪桔那么深,但她知道,要不是这人躲得快,估计脖子早被抓烂了。
张雪桔又叹了口气。
两人休息了一会,翻出压缩饼干放在嘴里干嚼。
张雪桔问他剩下的人怎么办,郑宇死是没死,要是碰不上那她不就白救人了。
“我们的目的地一样,肯定能碰上,他也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