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哥啥时候来接?”
张雪桔边走边问。
“看情况吧,不堵车的话应该还有四十分钟,你这地方也忒偏了点。”
“哪里偏了,”张雪桔怼他一下,一偏头看见旁边摊子上有一大爷揣着手蹲在一箱子旁边,瞥了两眼吓一跳,“卧槽,这大冷天有人卖雪糕。”
黑瞎子也停下脚步:“你要吃?”
张雪桔默默看了眼天气预报的温度,算了吧,这吃一口不得鼻涕泡都冻出来。
结果还没走呢,旁边那大爷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就窜上来:“大妹砸!咱东北银就该大冷天的吃冰棍,得劲!”
张雪桔:“……可我不是东北银啊。”
“嗨,这有啥的,这一条街的姑娘都能是我闺女,我是东北银,四舍五入你也是东北银,买一根呗。”
图穷匕见啊。
张雪桔看了眼黑瞎子,后者依旧勾着浅笑,也朝她望过来,一挑眉。
一根五块,还行,不是很贵。
张雪桔遂掏出手机要扫码,那大爷一瞅眼黑瞎子不乐意了,收款码都收回去了:“你这小伙有没有绅士风度,人闺女掏钱你就在旁边干看着?”
黑瞎子一呲牙,笑嘻嘻接茬:“叔,我穷,这姐们是我金主,吃喝拉撒睡都得仰仗她。”
张雪桔边扫码边踹他:“一张嘴都给你编完了。”
那大爷努力睁了睁绿豆大的双眼,看了看黑瞎子,又看了看张雪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只是沉默的拿了两根雪糕递给张雪桔。
张雪桔拆了一包直接怼黑瞎子嘴里,他也不嫌弃,就着她手一整个咬走。
两个人和大爷道了别,继续悠悠往前走,这时听见后边大爷似乎在打电话,和对面人嘀咕:“哎妈呀,媳妇我跟你讲,这辈子头回见理直气壮的吃软饭的,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喔……”
张雪桔:“……”
黑瞎子:“?”
两个人耳力不错,听了个一清二楚。
张雪桔看了看雪糕,又看了看边伸出半截舌头舔着唇角奶渍的某人,面色复杂:“你看吧,出门不带钱就这不好。”
黑瞎子不以为意:“还行吧,也没说错啊,我还等着你三千两百万的尾款呢。”
张雪桔:“…我现在就想立即吞掉这笔钱。”
黑瞎子轻笑一声,没接话,只是咬了口雪糕。
……
三天后,河南商丘市。
一行人整装待发,无邪没来,三个人只来了张启凌一个,后面两个说是要在外头给他们擦屁股。
张雪桔看了圈人,她自己,黑瞎子,张启凌,八万,六筒,还有个刘丧,嘴角一抽:“怎么这么缺人。”
她以为黑瞎子说的人手不够是说笑的,结果特么的是真的。
黑瞎子在后方凑上来拍拍她的肩:“理解一下,解家以前的大部分伙计基本都脑袋落地了,现在新来的大部分只适合搜救。”
解家又不可能一点高手都没有,但要是全拿去下地,折损了就真烷基八氮去了。
“吴家呢?我天真哥不可能没人手啊?”
张雪桔都要骂街了。
无邪不在,黑瞎子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把他大徒弟卖了个干净:“这就跟吴家有钱关他屁事一样,他家人多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你猜他为什么每次下地都是单枪匹马亲自上阵,”黑瞎子随手扯了根草叼在嘴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他咂巴咂巴嘴,笑道,“那全靠二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放他出去就不错了,还指望给他拨人?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张雪桔咋舌:“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随即她话锋一转,看向队伍末端:“——所以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刘丧一推眼镜,表情不变:“我也不想来。”
他确实不想来,胖子说你丫骗人家姑娘两百万就传个破消息,还不告诉人家,这钱拿着你安不安生。
刘丧想说其实挺无所谓的,但架不住胖子轮番骚扰,在他酒店隔壁房天天放迪斯扣蹦迪,他连着三天没睡好才松了口答应来。
反正这里确实缺人。
张雪桔:“牛逼。”
不愧是胖爷。
不过这样也还行,至少南瞎北哑全在这了,这一票全是能人。
六筒小跑过来把收拾好的包递给她:“当家的,你要的东西。”
张雪桔接过随手挎在身上,“嗯”了一声。
她倒是没去想让六筒他们改变称呼,毕竟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继承她师父的盘口的,小时候他们管柳三叫当家的,柳三腿断了之后这个称呼就易主了。
他们必须叫张雪桔当家的,这代表柳三手底下的几员大将只认张雪桔这个主子,哪怕他们曾经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但他们之间的那种亲情的羁绊,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旁边的八万也应景的“嗯”了一声,铿锵有力,搞得张雪桔实在是想抽他。
人到齐了就该出发了,绕过附近的景区,几人往山里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