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是国公,如此大的喜事,再加上特殊的意义,自然当的上弘治皇帝下旨褒奖。
“英国公生了个好儿子啊!”
“这张信倒是让朕看到了一条新的道路,想必这个好消息能让张懋好转起来吧!”
弘治皇帝有些欣慰,那些个二世祖们躺在祖上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活脱脱的大明蛀虫,但是他却无可奈何,谁让他祖上为大明流过血!
但是如今情况似乎变了!
待萧敬离开后,暖阁内就剩下弘治皇帝和朱厚照父子二人。
弘治皇帝一想到别人儿子如此优秀,自家儿子却令人头疼不已,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手痒的不行!
于是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朱厚照,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子,今日之事,你可吸取了教训?”
朱厚照内心咯噔一声,心中变的忐忑不安起来。
不过再稍稍思忖片刻后,朱厚照抿了抿嘴唇试探道:
“回父皇,儿臣想凡事无绝对,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如同那些下注之人,都以为唐寅必夺第一名,可是最终却杀出了一匹黑马。”
“嗯!”
弘治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子玉的弟子刚考中,估计这段时间忙着殿试没时间进宫,你就在朕这里学习吧!”
“啊?”朱厚照脸色瞬间变成了苦瓜,“父皇,儿臣在这里不习惯!”
弘治皇帝眼皮一挑,瞪了朱厚照一眼,佯装发怒道:“怎么?朕这几日给你好脸色了?现在都敢跟朕讨价还价?”
“不...不不,儿臣不敢,儿臣在这里学就是了!”
朱厚照愁眉苦脸,没精打采的答应了下来,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这段时间有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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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
床榻上躺着的张懋脸色苍白病容满面,瞅了瞅四周却没发现这几日一直照顾自己的小儿子张信的身影,只有自己的大儿子张锐和儿媳李氏在身旁。
“锐儿,信儿去哪了?”
“爹,管家说信弟他大清早就出去了!”
张锐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张懋。
“咳咳!”张懋点了点头,“算算日子,今日也放榜了,信儿这孩子太倔了,为父怕他考不好有了心结。”
张懋平日在张信面前虽然呼来喝去,从没给个好脸色。
但是在自己大儿子面前,却表现得很在意张信。
张锐抿了抿嘴没说话,不过一旁的李氏却接过了话茬,开口说道:
“公爹,儿媳以为二弟他就是杞人忧天,咱家家大业大,还差他一口吃的?非要去考什么科举?科举要是这么好考,那全天下得读书人都能当官了!”
“更何况,二弟跟陈家那个败家子走的那么近,万一到时候引火上身,连累咱家!”
张懋冷冷的瞥了一眼李氏,“老夫还没死,轮不到你来对老夫的儿子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作为一家之主,张懋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很清楚张信之所以要走这条路,李氏至少占了一大半的原因。
张懋自己当年就是庶出,要不是自己嫡亲弟弟受伤意外去世,公爵这个爵位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
所以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张信,张懋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爹,儿媳不敢!”
李氏当即吓得花容失色,跪倒在地。
“爹,容儿不是这个意思。”
张锐将自己媳妇扯到身后,连忙朝着老爹解释起来。
“最好没这个意思,要不然!哼哼!”
不得不说,张懋虽然此刻病倒在床上,但是余威尚存。
就在这时,张管家从卧房外走了进来,朝着床榻上的张懋躬身说道:“老爷,陈伯爷来了!”
张懋疑惑道:“陈伯爷?陈瑞?”
管家继续解释道:“是的,老爷,陈伯爷听说您生病了,特意来看看您!”
“咳咳,你们都下去吧,老张你去将老陈领到这里来!”张懋点点头,朝着众人吩咐道。
陈瑞跟张懋虽然地位悬殊很大,但是二人好的穿一条裤子。
要不然当初张懋也不会在得知陈子玉娶错了太康公主后,直接上门提供帮助了。
“是,老爷!”说罢,张管家就躬身退了出去。
“爹,那我们也先回避一下!”
“滚吧!”
说完,张懋就闭上了眼,不再理会二人。
张锐夫妇面带尴尬之色,面面相觑后便收拾收拾走出了房间。
半盏茶的功夫,陈瑞在张管家的带路下,来到了张懋的卧房。
老陈瞧着往日里虎虎生威的张懋此刻面色苍白的躺在病榻上,不由得眼眶微红,连忙搬来个凳子坐到了床榻边。
“公爷,您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张懋强忍着难受挤出一丝笑容道:“老陈,你这家伙怎么跟娘们似的!”